回到孟梁顾避难所时,陈铬已经能扶着墙走路了。T病毒的修复力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只是脸色还泛着病态的白。艾达王把他安顿在医疗舱里,转身就撞见江峰盯着红后的投影出神。
“在想什么?”她递过一杯热可可。
江峰接过杯子,热气模糊了镜片:“红后,调出东夷悍匪的老巢坐标。”
红后的虚拟影像晃了晃羊角辫:“根据卫星残留数据,他们的主基地在废弃的济钢厂区,大概有两百人,配备重武器。”
“两百人?”艾达王挑眉,“硬闯?”
“硬闯多没意思。”江峰笑了,指尖在控制台上敲出一串代码,“红后,能黑进他们的通讯系统吗?”
红后的眼睛亮了亮:“正在尝试……接入成功!他们在用加密频道通话,不过我可以植入病毒。”
“给他们发段‘惊喜’。”江峰调出陈铬被折磨的录像,“循环播放,再加点音效。”
半小时后,济钢厂区的警报器突然疯响。监控室里,悍匪们盯着屏幕尖叫——陈铬浑身是血的脸占满整个屏幕,背景音是鬼哭狼嚎的音效,混着江峰冰冷的声音:“拿命来偿。”
“鬼!有鬼!”一个悍匪吓得瘫在地上,枪掉在脚边走火,子弹擦着另一个人的耳朵飞过。
混乱中,有人摸到通讯器:“老大!我们被阴了!这到底是啥玩意儿?”
基地深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把酒杯砸在地上。他是东夷悍匪的头目山炮,左脸有道刀疤,据说当年砍死过一个连的正规军:“慌个屁!查来源!”
技术员手忙脚乱地操作:“查不到……这病毒像活的,在吞我们的系统!”
话音刚落,整个厂区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所有人都僵住了——大屏幕上的陈铬消失了,换成了江峰的脸。他举着把军刺,慢悠悠地擦拭:“我在你们的通风管道里,猜猜下一个死的是谁?”
“搜!给我把这杂碎揪出来!”山炮抄起火箭筒,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悍匪们端着枪在厂区里乱冲,却不知江峰根本没进基地。他坐在避难所的指挥椅上,看着屏幕上的人仰马翻,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差不多了。”他打了个响指,“红后,切断他们的电源,开闸放水。”
济钢厂区的地下蓄水池早就被红后远程控制。随着一声巨响,蓄水闸门被炸开,冰水顺着通道灌进车间。悍匪们在齐腰深的水里挣扎,枪都漂了起来。
“老大!发电机淹了!”有人在水里喊。
山炮刚骂了句脏话,就看见水面上漂来个黑糊糊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魂都吓飞了——是颗手榴弹,拉环还在水里漂着。
“轰隆!”
爆炸掀起的水花混着碎肉溅了一地。江峰关掉监控,伸了个懒腰:“搞定。”
艾达王靠在门边,手里转着军刺:“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了。”
“便宜?”江峰调出另一个画面,“你看。”
屏幕上,几个没被炸死的悍匪正往厂区外爬,却被突然出现的黑影拖进黑暗。红后解释:“是被他们抢过物资的幸存者,我把坐标发给他们了。”
艾达王挑眉:“借刀杀人?”
“不叫借刀。”江峰起身搂住她的腰,“叫因果报应。”
就在此时,医疗舱那扇紧闭的门,宛如一个被缓缓推开的神秘宝盒。陈铬倚着门框,犹如风中残烛般站立着,脸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老大……”
“臭小子,我不是告诫过你,老老实实地待在避难所,切勿踏出半步吗?!”江峰的训斥声,犹如惊雷般在陈铬耳畔炸响。
“待在避难所简直无聊透顶。”陈铬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他可不像江峰那般,早已习惯了孤独的侵蚀。
“你这家伙,莫不是思春了吧。罢了罢了,下次给你带个妞过来。”江峰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