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啊,和我差不多啊。”
老陈一阵惋惜。
“老陈你也是?”
“我是被我的儿子送来的,也怪我平时对他太好了,才让他走上了歧路!全都怪我!咳咳咳!咳咳咳……”
老陈一想起自己的儿子,情绪变得激动。
“别激动,慢慢说。”
洛南坐在老陈的床边,抚过他的后背,帮他抚顺气息。
“咳咳……怎么说呢?我是一个仪表仪器厂的普工,专门做杂活的,干了有三十多年吧?”
“咳,咳咳,我这个好像是叫尘肺病吧?整天在切割车间里干活,那里粉尘铁屑满天飞,早期又没有劳保护具,就这么落下病根了。”
“工厂不给工人买医保吗?”
“医保这东西啊,都说有用,但又没几个人买。还有人拿医保换全勤的,不买医保一年会发个全勤标兵奖,有几百块呢。”
老陈的气差不多顺了,不过说话总会时不时咳嗽。
他气短,说一段话就要歇上一会儿。
洛南也不着急,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
“那时候我就发誓,将来我有了儿子,不能再让他受这份苦。”
“他妈妈走得早,婴幼儿时期我就给他买进口的奶粉和玩具,从小不让他吃亏。小子也够争气,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出成绩那天,我在村里逢人就吹我儿子聪明。”
说起儿子的辉煌时期,老陈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骄傲。
然而,他的骄傲立马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