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还是跟着本宫过一趟再说吧。”
蔡萱白眼微翻,掠过一丝扫兴。
这皇后啊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于一板一眼呐,这明眼人都瞧不出的错处,还非要拉着她来再细细的对置一遍。
就像她说的,她讨的差事她能不上心,给你这个顶头上司留把柄吗?
原以为,借着上善殿伺候皇帝,能躲过寒冬腊月的还要来这四处漏风的章华台对接事务,偷个懒。
结果,还是没躲过。
蔡萱将手臂老实地放回狐裘里,微微紧成一团,跟在谢敏身后,按照她说的,从头到尾,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的对照了一遍。
这一遍的功夫,约莫用了两柱香,时间不长不短,却也让只裹了一件狐裘,里面穿着清凉宫装的蔡萱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喷嚏,白润的脸颊泛起了一片霞红。
谢敏将这些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行了,陛下那儿缺人,你早些去吧。”
“是。”
蔡萱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小声应了两句,就让身旁随行的宫婢扶着她离开。
只是还没走两步,谢敏的声音又传来:“长夜漫漫,陛下贪玩,贵妃随行在侧,还是要规劝陛下早些休息,不要误了明日的宫宴。”
蔡萱的脚步一顿,侧过脸,扯出一抹笑:“妹妹自然省的。”
宫宴当日,当第一声钟响自高楼扩散,乐宣门大开,陆续有宴请的臣工家眷下马落轿,自羽林卫前交接手令,搜身检查后由宫婢带领着前往章华台落座。
晴雪日,荀芫禾和虞清早早的就沐浴焚香,穿戴整齐,只等虞恙收拾好就出发。
只是虞恙还在房里磨蹭,他们眼不见心不烦的选在邸院门口等她。
只是虞恙还没有等到,便先等到了武襄侯邸的人马。
马车停稳,田科跳下马车来见礼:“见过虞大人,虞夫人,小的田科,武襄侯邸的管事,来接送夫人入宫赴宴。”
“还算有心。”荀芫禾侧着身子睨了田科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等着吧。”
田科对于此话,露出两颗大门牙,亲切的抬手一招,随行马车的几位女婢连忙走到荀芫禾面前见礼,田科请示:“虞夫人可她们去夫人寝居伺候梳洗?”
“叶管家。”
荀芫禾唤了一声,叶管家点头看向那几位女婢,抬手示意,几人忙不迭地往邸院里面走。
田科见人进去了,将马车调转方向,停在了虞邸马车的后面,很识相的没有出来惹荀芫禾虞清的眼烦。
但这个时间段,出门赴宴的又不止虞家一家,不消多时,毗邻的邸院大门缓缓打开,走出的是盛装得体的祝家一行人。
为首的祝大人,见着虞清就扬声抬手打起招呼来:“虞大人,虞夫人,早啊~”
身后的祝家人也跟着礼貌的见礼。
虞清冷淡的点点头,应和一声:“祝大人,祝夫人,早。”
虞清一贯如此,祝大人笑笑便上了自家的马车,“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车帘放下,祝家的马车缓缓启程。
马车还未走出两尺,祝夫人便见祝予融身子半侧,探出头,是要往后面看什么,连忙伸手将她拉回来坐好,压低声音训斥:“干什么呢?”
祝予融缩了缩脖颈,小声回:“我就看看。”
“待会儿有你好看的,向你嫂子学着点。”祝夫人睨着眼扫了规矩端庄地坐在左侧的两个儿媳,“莫要心绪不定,毛燥失真。”
“哦。”
祝予融有些委屈,她只是想在自家门前看个热闹,怎么的也不被允许?
虞恙回虞邸有些时日了吧?
她要不要去赴宴?
是和虞清他们一起?
还是自个去?
亦或是武襄侯邸的人来接?
不管怎样,都不是刚才那副短暂的点头之交能够探寻到的,所以她才想借着窗帘的遮挡,偷瞄一二。
可惜什么没看到,还被母亲警告了一番,当下闭嘴乖巧了一路,直到下马入了宫,心情才慢慢的爽利起来。
而虞恙这边,有了过来帮忙的女婢的加入,侯夫人的吉服穿戴,总不至于让人手忙脚乱了。
虞恙瞧着镜子里珠光宝气,肃穆端庄地自己,侧过脸躲开了女婢手上的动作:“口脂就别上了。”
妆娘有些为难,不上口脂,夫人这幅画卷就缺少了点睛之笔,少了几分精神气。
但来时文嬷嬷说了,只要虞恙穿上吉服配饰,其他的都随她的心意。那她们这些做事的,自然是随主子的意了。
虞恙起身,通过立身镜看了一眼整体效果,再看一旁的沙漏,抬手,让观荷扶着她往门口走去。
还未走近,荀芫禾便已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转过身,走向她,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转了一圈,说了一嘴:“好看是真好看,稳重也是真稳重。”
虞恙大大方方的由着她打量,听她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那以后等父亲给你弄一套,我们一起稳重。”
“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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