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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看到叶鸢,打招呼时,苏恪言猛然回头,紧接着脸上笑容僵住,立马起来跑到了叶鸢身边拉起她的手问:

“鸳鸳,你怎么过来了?”

叶鸢笑着将手抽回,扫了一眼已经跟着站在苏恪言身后一脸鄙夷看着自己的女人,淡淡说:“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聊,我先出去了。”

她离开得干脆,苏恪言也心慌得厉害。

他正要抬脚追出去,田玉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说:“恪言哥,不是说好一起去看苏伯伯吗?车子应该准备好了,我们赶紧去吧。”

田夫人也过来笑着说:“对,你们赶紧去吧,玉儿晚上还有家族聚会要参加,恪言你早就陪她去看过你父亲,然后也好尽可能早点送她回去。”

苏恪言满脸不悦,正要说话,苏恪行也过来拍着苏恪言的肩膀笑着劝说:

“老四,懂点事,别辜负田小姐的心意,父亲看到你带田小姐过去也一定会开心的。”

这是在提醒他要以大局为重。

苏恪言皱眉看着叶鸢离开的方向,最终还是抿着唇点了头。

或许是因为田玉出现,叶鸢再次出现,下人们看她的目光里除了同情就只剩鄙夷。

呵,还真是人心不古,不愧是苏家的下人,个个都把墙头角诠释得淋漓尽致。

不过,叶鸢倒是一点不在意这些。

她去灵堂走了个过场,又再次去了一趟角楼,打算实行一下自己这个四少奶奶最后的一点权力。

“两位,我想五少应该也反思够了,灵堂已经布好,大夫人就五少这么一个儿子,理应在灵堂守着,就麻烦两位把人放出来吧。”

两个看守望的小兵大哥不敢轻易放人,叶鸢只好说:“放心,如果你们少帅怪罪下来也与你们无关。”

最后苏恪桀还是被放出来了。

只是差不多两天不吃不喝,他出来时整个人狼狈又虚弱。

但看到叶鸢还是忍不住红了眼,想冲过来打她,却被两个卫兵轻松拦下了。

叶鸢挑眉走到被控制住的苏恪桀身边,抬手替他整理衣领,笑着说:“五弟,是我放你出来的,你不感激我还想对我动手,着实有点不懂事了,该罚,还得重罚。”

苏恪桀面上表情一僵,立马警惕地看着叶鸢,“你想干什么?”

叶鸢垂眸看着手心里的透明小虫子愉愉顺着苏恪桀的衣领爬到后颈后勾唇后退,似笑非笑看着苏恪桀,眼底像住着一只恶魔。

“放心,你四嫂我心善,就罚你在灵堂好好守孝,记得一定要好好跪着,可不能偷懒趁着晚上跑掉哦。”

苏恪桀是被两人架到灵堂的。

叶鸢没有再去管苏恪桀的反应。

她仰头大摇大摆离开角楼,转身又去了给士兵和下人们做饭的地方,以最近家中事多大家辛苦为名,自掏腰包给大家加了两菜一汤,还热在地在厨房对每个人都问候了一遍。

田玉回来要和苏恪言结婚的事情在某些人的刻意散播下府上已经人尽皆知,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是想拉拢人心,好坐稳自己的少帅夫人的位置。

叶鸢浑不在意。

准确来说,她把所有人的恶意都当成了屁,一点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在晚上还若无其事地和大家一起吃了饭。

苏恪言回来时正好赶上饭点,叶鸢甚至还笑着招呼他过来吃饭,一点看不出不开心。

饭桌上,大家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叶鸢在苏恪言坐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大家都以为叶鸢在故作从容,都不敢和她说话,只有荣秀竹彻底释放刻薄的天性,在看到叶鸢一直不说话后,突然故作关心道:

“月柔,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不会是因为小玉回来,在和恪言闹脾气吧?”

闻言叶鸢吃饭的动作一顿,抬头满眼漠然地勾唇看向荣秀竹,“我开不开心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少奶奶现在一定很开心,不是吗?”

荣秀竹脸上表情一僵,“月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叶鸢吃得差不多了,将手里的筷子放下,歪头似笑非笑挑眉,“当然是因为我从你嘴里的四弟妹变成了月柔而开心啊。”

荣秀竹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脸色阴沉的苏恪言,正要开口找补,就听叶鸢又啧啧道:“二少奶奶,我感觉你以前一定挺累的。”

直觉告诉荣秀竹这个贱人接下来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不等她接话,就听叶鸢道:“毕竟,一个尖酸刻薄的小人要装成一个温婉娴熟的女强人,挺不容易!”

荣秀竹脸色变得难看,怒上心头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失了态,“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贱人,有什么编排我?”

“啪~”一声,饭碗落地碎了一片,苏恪言愤怒起身,“荣秀竹,你再敢骂我夫人一句试试!”

荣秀竹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连忙看向身边的苏恪行,嘴唇颤抖。

苏恪行脸上表情荫翳,冷冷看向她,开口的话直接让她又腿一软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说:“荣秀竹,如果不想离婚就马上收拾东西回娘家,什么时候反思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叶鸢可没有兴趣看他们的闹剧,用手帕擦了擦嘴起身悠悠道:“二少爷,这都晚上了,还是让二少奶奶明天再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离席,“大家慢慢吃,我就不在这里扫大家的兴了。”

她没有打算留宿,直接喊了小怜准备回别院。

叶鸢的态度越来越异常,苏恪言的心也越来越慌。

在女人离开后,他也紧跟着追出去拦住了叶鸢。

“鸳鸳,我们好好谈谈。”

叶鸢不在意地摆弄着衣袖,淡淡说:“不用了,少帅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能理解,也不会不识大体破坏少帅的好事,以前我说的每句话都算数,所以少帅完全可以放心。”

女人的话像一块块沉重的石头砸进苏恪言胸口,砸得他闷疼又无法喘息。

“鸳鸳,我知道你生气了,但你相信我,我的夫人只会是你,你给我点时间去处理这件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