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之，你是想让我疯掉吧？”
何未逢咬咬牙，去看她的眉眼。
这时候，何未逢看着沈念之那紧蹙起的眉头，以为她更厌恶自己了。
他会疯掉的。
他想。
但沈念之现在却没有力气再继续回答何未逢这个问题了。
沈念之感觉那一阵又一阵规律的收缩愈发明显。
这不是胎动。
应该是宫缩。
没听到沈念之吭声，何未逢正要说些什么，瞥见了沈念之额间开始冒出的汗珠。
忽然，何未逢听到了一阵砸在地面上的水声。
他顺着沈念之的脸往下看，视线划过她的肚子，再往下，看到了她双腿上的水渍，还有地面上的水渍。
何未逢怔住了，眼睛盯着地面上的那一滩水渍，逐渐染上了鲜红色。
他再往上看，发现沈念之的裙子已经被血迹染红。
“念之……”
何未逢的大脑出现空白。
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在他面前出现，让何未逢手足无措。
“是羊水破了。”
沈念之挨着那一阵阵规律的宫缩，汗珠从她的额间滑落至下颌处。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却浑身僵硬地背靠着墙壁站着。
“那……”
何未逢一直盯着她的裙子看，一时之间，原本正常的脸色被吓到惨白，已经毫无唇色。
他的双手开始发颤，话都说不出来了。
“打电话，忘记之前陈主任说的了吗？或者，你送我到医院，但我现在痛得有点太厉害了，有些没力气。”
沈念之抬起左手，轻拍何未逢的脸庞。
落入沈念之手掌心的温度，是他脸颊的微凉感。
她当然能理解何未逢现在内心的惶恐，可孩子恐怕理解不了。
“好，好……”
何未逢感受到她手掌心的温暖，这才稍微回过神来。
对上沈念之那双隐忍着疼痛的眼眸时，她话里坚定的语气又让何未逢稳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