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梦顺势将酒壶换下,又夹起片烤肉,放到对面的盘子中:
“可以多吃些,少喝点。吃完这肉,抓紧返回梅家。你现在.....还是要少惹绰约仙子生气为好。”
“我还敢惹她?不知道谁出的馊主意,梅若雪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到我窗外敲锣。自从入住梅家,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唉......真是郁闷。”
“嘿嘿,那你还不抓紧干出些事业来?到时候,说话也有底气。”
“嗯......小清梦这话有道理。好吧,我也该回梅府了,明日,酒楼见!”
“好,酒楼见,路上小心!”
两人又闲聊几句,便互相挥手告别。陈不凡顶着暗淡月光,被马车送回梅府。
夜色渐深,梅府之内很是安静。多数人都已入睡,连灯火也基本熄灭。
陈不凡怀揣几分醉意,黑夜行走间又没提着灯笼。尽管他很小心,但还是在进入偏院之时,不慎摔在路上。
“噗通~”
“诶呦喂......这花坛怎么不垒上点。梅子林真是有毛病,种那么多花花草草干嘛......”
“唉......”
四周静谧无人,陈不凡暗自长叹,摸索着爬起,开始挥甩身上泥土。
稀薄月光撒在地面,几株被踩落的残花四散开来,晚风拂面而过,又将其吹送至院落中央。
见此情景,他心有所感,缓步上前,走至院中捡起一片残叶,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残叶,孤影,淡月。
伤怀之情涌现,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已夹杂几分酸楚:
“硕大的梅府中,我又何尝不像是这残枝败叶一般。”
“唉......”
陈不凡再度低声长叹,残叶从手中滑落,随风摇摆。
恍惚间,他心有所悟。于是,又拾起一片残花,轻声缓慢吟咏: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呵呵......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诗词吟罢,陈不凡摇头苦笑,小步摸索着返回柴房。与此同时,在梅若雪的卧房内,却点亮起一盏灯光。
玉竹关上半开的纸窗,轻抚胸脯:“呼~小姐,不是采花大盗,你且放心。”
梅若雪身披粉衣,提笔在手,在白纸上挥洒自如。
不消片刻,陈不凡吟唱的诗词,就被她抄录完成。
“这陈不凡......竟然有如此才情?不过是偶然摔倒之作......真叫人惊讶。”
其余四名丫鬟,也跟着点头称赞起来,倒是玉竹本人,表现得有些轻蔑:
“哼!我倒是觉得,李诚才子的文采,要比他好多了!”
梅若雪端详片刻,心情稍微有些复杂。她很赞同玉竹的话,却也并不认为这首词很差:
“总而言之......这首词是不错的。呵呵,也罢......既然没事,我们便早些休息吧。”
玉竹服侍梅若雪更衣后,梅府之内再度陷入安静。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早,中央街道区域,就已经聚集起不少人。
陈氏烤神酒楼的招牌上盖着红布,张秋等人在外看管护卫。
韩清梦于酒楼内主持大局,陈宅之内除去陈不凡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全部到齐。
男子在前堂忙碌,由张秋调遣安排。女子在后堂工作,由韩清梦指挥管理。
而另一边的陈不凡,竟然受到梅若雪邀请,与其共乘马车,向着烤神酒馆赶来。
马车之外,齐超风神情阴沉,在马上咬牙切齿,极其嫉妒陈不凡的待遇。
可是马车之内,陈不凡却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早上出门之时,他只是和梅若雪客气几句,邀请其前往酒楼做客。
没想到,这鼎鼎大名的绰约仙子,竟然随口应允下来,并与陈不凡同车前行,倒是把齐超风气得半死。
酒楼后门......
陈不凡率先下车,殷勤的为梅若雪掀开幕帘。同时,他又扭头看向齐超风:
“齐公子,我可没邀请你。要吃饭,就去前门排队,我这酒楼后院,生客勿进!”
“你!”齐超风紧咬牙关,牵着马匹出声怒斥:
“陈不凡,你别太嚣张!待会,我看这破酒楼定会关门!咱们走着瞧!”
说完,齐超风扭头离去,梅若雪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轻松。
走入后院,陈不凡立刻出声招呼:“大牛!大牛!快过来,将梅小姐引入楼内,二楼三楼房间,让她自己挑。”
大牛正在厨房忙碌,他刚想出门,可看见梅若雪后,又缩着脑袋装作没听到,继续忙着配料。
没有看见大牛,陈不凡又咋呼起来:“小菊!小菊!快过来!”
小菊听到招呼,刚想跑去后院,却被大牛一把拽住:“诶呦,小菊,那人是梅若雪,你千万小心,可别挨打!”
“啊?她就是梅若雪,怎么会和老爷一起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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