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在当天下班前收到一则通知,全体Omega组医生从第二日起开始进行常规体能训练。
组群里有人颇没眼色地抱怨了几句,见没人附和,又立马撤回消息。
陈允茵这两天情绪很不好,一旦说错话,她不会像平时那样不痛不痒地说几句,而是真切地、严厉地批评。
纵使那人很快撤回,还是被她看见了。
陈允茵:“冯医生,你有意见?”
“对不起组长,我没有意见。”
陈允茵:“这是容危少将专门下给我们组的命令,必须严格执行。”
进行常规体能训练的地点在军事部内部场馆。
第二天上午九点,Omega组全员在新医务大楼下集合,一同乘坐客运车前往训练场馆。
赵龄和刘臻搀扶着池遥在后排落座,把她夹在中间,生怕磕着碰着。
池遥哭笑不得:“赵医生,刘医生,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没好全呢,该注意就得注意,别落下病根。”
“你待会儿和教练官说一下情况,今天就先在一旁观摩,大病初愈不适宜高强度运动。”
刘臻担心地撇嘴:“就怕容危少将不同意。他们军事部的战士个个钢打铁煅的,要是拿他们那套标准要求我们,这点小病小灾就请假,肯定要嫌我们矫情娇气。”
赵龄惊讶:“容少将也去?”
“我觉得概率很大,咱们搞体能训练这事儿不就是她要求的嘛。”刘臻顿了顿,压低声音,“因为云凌杀付医生没用信息素!虽然大概率是偷袭,但在Alpha和Omega有如此大武力差距的情况下居然让她得手了,说来还挺……让人惊讶的。”
他说得含蓄,实际上一个Alpha被一个瘦弱Omega纯用武力杀害的事在军区领导眼中简直是奇耻大辱,陈允茵受到的苛责甚至比温蕴用信息素杀了三个Alpha那次更为严厉。
“容危少将?”池遥问。
“你来军区不久,所以不知道她这号人。”刘臻往前后排望了望,见没人注意,用气声说:“她可以算咱们军区一人之下的大人物了。就这么说吧,等咱们将军卸任了,十有八九她就是继承人。”
赵龄附和地点点头:“而且她还很年轻,今年才37岁。不过咱们将军状态挺好的,再当任二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她57岁,资历也够了。”
“容危少将长期驻守前线,这段时间刚好回了军区,咱们也是不巧,正撞上她在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她那个性子……啧啧,肯定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池遥听得很感兴趣:“她什么性子?”
“特别直!特别正!一点都不会曲意逢迎,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是将军犯了错,她都敢指着他脑门批评。”
池遥微微抬眉。
“别惊讶,我觉得咱们将军就是欣赏她这点。他自己也是这样的性子,但有时存在不得不退让的情况,容危少将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论多大的事、多大的人物,只要她看不过眼,决对不忍让。”
“除了性格,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刘臻话说一半,故意卖关子。
池遥配合地问:“什么?”
“容危少将对将军有救命之恩!你见到她就知道了。”
池遥跟着同事做了一个小时的训练,脸色苍白如纸,冷汗越冒越多,教练官看不下去,赶紧让她到一旁休息。
正是在她刚坐下不久,水都没来得及喝上几口的关头,场馆里的门被打开,先进来一行庄严肃正的Alpha士兵,分于两侧站立排列,在这等威严的阵仗里,门口出现一道女性Alpha的身影,慢条斯理地缓步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堆向门口,又齐刷刷收回来,生怕和容危对视上,否则要被她揪出去教育,为什么训练不专心,还有心思看她的热闹。
作为唯一的Beta,池遥的存在本就很难让人忽视;更甚者,在容危出现后,其他医生的训练动作做得越发带风带势,劲头十足,衬得单独坐在一边休息的她格外抓眼。
果不其然,容危在门口站了十来秒,方向一转,朝休息区迈步过去。
池遥抿了抿唇,轻轻叹一口气,撑身站起来。
容危的视线一直落在池遥身上,目标明确,眼神说不上极其的严厉,但也绝对算不得温和。
池遥身体站得笔直,两手在身侧自然垂落,平静与她对视。
容危看不见的身后,从她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训练中的同事们龇牙咧嘴、挤眉弄眼地对她表示担忧和同情。
池遥的视线稍稍分散,被他们的表情逗得有些想笑,又很快不着声迹地收回来,重新落到容危身上,很快明白刘臻的那句“你见到她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容危走得很稳当,步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锐气与利落。
但池遥作为医生轻易就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她的左腿膝盖完全没有走路时正常的弯曲弧度,也就是说,她的左腿是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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