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言默默看着自家便宜丈母娘,最终还是没有戳破她的谎言。
不管如何,她也是江晚的妈妈,终归要给她留点面子。
但一时之间,大家都不再说话,四周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白景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随后微微点头,低声回复他知道了。
随后,白景言对众人说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有些事,得先走了。”
江晚点了点头,柔声回答:“景言,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这时姨妈夏春兰也连忙插嘴道:“是啊,外甥女婿,你就先去忙吧,还有江晚,你也一起去吧,这里有我和你妈妈就行了。”
江晚:“……”
她姨妈这外甥女婿都叫上了,还真是自来熟。
江晚偷偷看了白景言一眼。
他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变化,眸子还是一片平静,想来是没把她姨妈的话放在心上。
旁边,江晚的妈妈夏春香却是皱起了眉头。
妹妹夏春兰对江晚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夏春香拿眼睛瞪着妹妹,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夏春兰知道自己姐姐是个拎不清的,只能假装没看到她瞪自己。
白景言没有理会她们,而是询问着江晚:“一起走?”
江晚点了点头:“好。”
如果白景言走了,那就剩下她一个人面对妈妈和姨妈。
江晚实在是不想跟她们独处,特别是姨妈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困惑,简直让她膈应得慌。
临走前,江晚又看了一眼监护室里还在昏睡的外婆。
看样子,外婆一时半会儿还是醒不过来的。
“姨妈,那我们就先了,对了,我晚上给你们送饭过来,有什么想吃的?”
江晚礼貌的询问,既然她们照看外婆,那这点事她还是能做的。
夏春兰连忙摆手,说道:“哎呀,江晚,不用这么麻烦,我和你妈到时候随便吃点就好。”
“为什么不要?既然她愿意,就让她做,这也是她应该做的。”
夏春香一脸的理所当然。
白景言的眸子微微冷了下来。
微微皱起眉头,他察觉到了夏春香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江晚不想和妈妈再起争执,懒得接她的话,转身和白景言离开了。
不过,她爸爸江正海,为什么没来呢?
外婆住院抢救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出差,也得赶回来吧。
电梯里,江晚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白景言见江晚这样,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别太担心,你外婆会没事的。”
江晚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好、好的,景言谢谢你。”
“江晚,我说过,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白景言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悦。
“不好意思,一下忘记了。”
江晚连忙找补,并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刚才你接的那通电话,是有什么事?”
“是公司的事情,突然出了一些问题,需要我先回去处理一下。”
江晚心疼地看着白景言:“哎,你真是辛苦啊,那你先去处理吧,我就回家了。”
白景言握住她的手,低声道:“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没法带你出去转转了。”
本来都答应了奶奶,要趁着好天气,带江晚出去走一走,逛一逛。
江晚一愣,随后笑着道:“哎呀,没关系啦,以后有的是时间。”
而且现在外婆都还没醒,算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江晚也根本没这个心思出去玩。
白景言听到江晚这话,也愣了好一会,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低声道:“好,我们等以后再找时间……”
……
话分两头,再说江正海这边,他正在公司办公室里,手忙脚乱地处理着股份转移的事务。
白景言只给三天的时间让他们处理好股份转移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实在太紧迫了。
而且流程繁琐,让他感到头疼不已。
最关键的是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更可以说是在受煎熬。
一方面,他不想将手中的股份交出去,这代表着他的权利和地位将大幅缩水,心里不由得肉疼。
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白氏停止注资,如果公司资金链断裂,公司可能就要陷入极度困境,到时公司都没了,他也什么都没了。
这种矛盾和纠结让他心烦意乱,他在办公室里不停踱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个下属进来汇报工作。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一点规矩都不懂!”
江正海情绪激动地指责下属,现在的他就像个炸药桶,十分敏感,一碰就炸。
“江总,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
下属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在吐槽江正海,先前明明是他自己急得要这份文件,让他速去速回,怎么回来就忘记这事了?
怕不是老年痴呆了吧!
等到出了办公室,这位下属无声的朝着门后呸了以下,然后就在他们的私人小群里开始吐槽江正海的无能和蛮横。
"你们看江总,现在肯定是无能狂怒了,先前都约定好要股份转让了,却一直不行动,非要白氏下最后通牒!搞得大家现在都这么忙,真是无语!"
"哼哼哼,说白了,他就是舍不得,既要白氏注资,又舍不得股份,真是既要又要,太贪心了!"
"对!现在公司就指望着白氏注资了,他反而担心自己的股份,真是不把公司的未来放在眼里,这种老板还能指望吗?"
小群里,下属们纷纷附和,私下里议论嘲笑江正海的决策。
他们都知道江正海是一个自私又胆小的人,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完全看不到公司未来的发展。
办公室里,江正海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他意识到刚刚不该那样骂下属。
但现在他心里堵得慌,又不能朝白景言去发火,只能把怒火发泄在下属身上。
然而,他并不知道,公司内部对他的不满和嘲笑早已传遍。
在他感到焦头烂额的时候,员工们私下里早已组成一个吐槽群,尽情地吐槽着他的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