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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公路黑漆漆的,两边的路灯昏暗,一路上见不到任何其他车辆。

十点多的公路看起来像是后半夜一样安静,一眼望不到头的路面仿佛一张深渊大口,叫人胆寒。

许承桦看着安静的路面心想,许光明父子还真是怕自家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啊!

这条路是去帝景庄园的必经之路,平时的车辆虽然不多,但是也不至于十点钟就一辆车都没有了。

想必是许光明父子想了办法堵住入口,让其他车辆只能从别的路绕着走。

要是现在出了事,等到人都凉透了也不一定有人发现。

就算不当场死亡,一晚上的时间拖都拖死了。

开了三四分钟的时间,对面驶来一辆货车,远光灯照的车里的人睁不开眼睛。

那车的速度非常快,眨眼之间就离许承桦他们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

许父也不困了,一下子扑在许承桦身上,死死的挡住许承桦。

林安放慢速度急打方向盘,跟疾驰的货车错开大部分,车子被撞得弹起来滑行了几米,撞到另一边的栏杆上才停下来。

“哐——!!!”

货车速度太快撞碎了栏杆直接翻到旁边的林子里。

“先下车。”

许父被撞得昏昏沉沉的,听到林安的声音才敢抬起头,拽着许承桦赶紧下了车。

看见林安一直站在货车翻下去的位置不知道在看什么,许承桦带着父亲走过去。

“林先生,你在看什么?”

“车上的司机已经死了,你们先打电话报警,我已经告诉林哲这边的事情了,他一会就会回来。”

许父听到有人死了的时候,忍不住心惊。

按照刚才货车的速度,要是真撞上了,那车上的三个人一个都活不了。

许承桦刚报完警没多久,就见到去而复返的林哲,还有母亲跟妹妹。

许母吓得不行,刚才听说这边出了事故,她脑子都空了。

直到看见了完整的父子两个人才放下心。

三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许承桦的车前面和挡风玻璃已经被撞碎了,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

要不是林安开车,就算是能躲的过去车上的人也不可能完完整整的。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货车司机当场死亡,身上有很重的酒气。

经调查发现货车司机本来不应该走这条路的,但是因为原定计划的路线有一段正在施工,拐到了这里。

明面上看是没什么问题的,酒驾加上路面维修,看起来是个意外。

不说别人就是许父心里都有疑惑,怎么就这么巧,正好是这个时间,正好是这条路。

要说是原地计划的路线施工,司机换条路走也说得通。

但是这条路一般不会有货车行驶,就是因为帝景庄园这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万一有点意外得罪不起。

而且那条路距离这条路隔得并不近,想换路线有好几条路可以选择,怎么偏偏就选了这条路。

救护车来到现场把许父,许承桦还有林安带到医院做检查。

林哲开车带着许思琳跟许母一起去了。

在医院里折腾到后半夜,检查结果出来,许承桦基本上没受什么伤,就是身上有几处擦伤。

林安的额头还有身上有不少被挡风玻璃划伤的地方,右手软组织挫伤。

比较严重一点是许父,额头撞在了车窗上,肿了一片,还有点轻微脑震荡。

针对许父说自己开车的时候莫名其妙很困,医院检查出了他吃过感冒药,而且剂量还不小。

许父躺在病床上一脸茫然,“我又没有感冒,吃什么感冒药啊!”

“许先生,你想一想今天都吃了什么,这个剂量的感冒药吃下去用不上半个小时就会出现困意,应该就是你晚上吃的东西。”

看着病床上不知所以的男人,警察心中叹息。

一直听说豪门里面腌臜事情多,没想到就连亲生父子之间都这么肮脏。

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以为是意外,但是调查之后才知道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人迹罕至的公路,酒驾超速的司机,车里喝醉的喝醉,吃药的吃药,。

要不是这一家子运气好,及时躲了过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说不定到时候真就当作意外结案了,任犯罪嫌疑人逍遥法外。

“我...我晚上的时候是在我父亲那里吃的饭,但是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只有我很困。”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是你吃的比较多,你的家人没吃,或者吃的很少的。”

许父沉思了很久,想到了老太太给盛的汤,老太太说这汤是补气血的药膳,特意给自家做的。

三房那边一口都没喝,妻子跟女儿也没喝多少,好像只有自己喝的比较多。

警察看许光宗的眉眼微动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么了,开口说:“检查结果上面说,只有你的剂量比较大,你妻子跟女儿体内只有很少的药物残留。”

警察就差明说了,凶手那边明显就是不想让你们一家子有任何一个活口。

许父闭上眼睛,声音好像苍老了几十岁,“汤...老太太做了药膳汤...说...说是补身子的,我喝了不少...我老婆孩子只喝了几口...”

“行,我们这边会继续进行调查的,你们好好养病。”

警察走了之后病房里寂静一片,大家都在给许光宗时间消化这件事情。

许光宗感觉心口堵的厉害,他这些年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自己。

但是独独对的起许家。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成器的,性子也懦弱,即便是知道父亲看不上自己,也总对老爷子抱有一丝期待。

老太太没进门的时候,老爷子对自己跟弟弟还是很在意的,也有过一段父慈子孝的时光。

他总惦记着那段时光,所以对老爷子还有三房颇为容忍。

早些年妻子刚嫁进来的时候,在老太太手底下吃了不少亏,他从来都没有为妻子出头过。

两个人也从一开始的无话不说到后面的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