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还未被畏惧,在我们还未被铭记,在我们还未被推举时,我们还年轻……
——
*嗡嗡嗡*
六边棱形的静音无人机飞出躲藏的高楼,摄像机镜头收缩,在确认前方净空后,缓缓平行向前。初升的东曦透过云层抛洒加热不完全的光点,由下至上,无人机融入天空,为灼热的橙黄色留下漆黑的耀斑。
无人机经过六层楼房边缘,飞至仿造温迪戈骨手的雕像上空。
*咔嚓*
骨手雕像猛然挺立,它笔直向上延伸至少十米,一把抓住无人机,顷刻炼化,静音无人机爆出一连串的电火花,光荣报废出满地的破损晶体元件。
“感谢你的预演烟花,小可爱~”
一位女妖拨开脸前披挂的浅灰薄纱,弯腰对感知中的术士浅行礼数。两人分明是隔着三百米的高楼矮丛,但实力如术士这般弱小的孩子却也在无根恶寒下连滚带爬地逃出花坛,疑似练了一手傲人的透视巫术。
“他就这么走了?这架无人机的材料很贵吧,亏我特意替他留了主要骨架。”
自卡兹戴尔放出新节日游行和各游行队伍的预备场地开始,就陆陆续续有提卡兹各显神通,试图越过官方力量提前了解游行内容。
而为了保存惊喜,各游行队伍的准备场地拉上了警戒线,所在的区块也关闭了城区传送门,除此之外……
“你的想法吓到他了,即便我是女性,你的欲望也让我发抖。”
还安排了三队王庭家族成员衔接巡逻,这就是她们守在这里的原因。
另一位女妖先目视远处的骨手雕像收缩至常态,才转头看向施术的同伴:“姐妹,你最近心神不宁……赫萨蕾娅,你能听到吗?”
“啊呃!我在听!哀祖拉,我还在想那个男孩的事,情绪在我脑海停留了太久。”
赫萨蕾娅抬手按压太阳穴凸起的血管,她久久未能脱离愤怒,就像刚刚走出梦乡的孩童,慵懒而迟钝。
“你的担忧是正确的,哀祖拉。我现在还没收到明星技师的证明,不能随意出入地下城。老祖宗搞出的麻烦让我这几天总共只有三小时的休息时间,我甚至来不及策划一场浪漫勾魂的约会,更别提去酒店滚床单。”
面纱下的神色郁躁着,女妖的额间爬满了黑线,她深深地呼吸,吐出一句总结来:“我有点焦躁了。”
如果要评选卡兹戴尔城的和平对哪种提卡兹种族影响最深刻,那必然是女妖。不同于血魔与食腐者,两者虽天天在公共场合哭诉族群不适应和平社会,但所谓的“不适应”只是指长久的战争支柱形象难以保持并扩张权力范围。
血魔不是必须得喝血的嗜血怪物,食腐者也不是必须得杀戮的受诅战士,两家老东西只是想通过卖惨在缓步转型所花的较长时间里讨要些好处。而明面以和为贵作旗帜的女妖才是当今卡兹戴尔最难堪的种族。
在过去,女妖供养着驻地附近的萨卡兹以满足女妖与生俱来的欲望,欲求简单的他们当然要拒绝激进的策略,去做“十人中反对的一人”。
如今卡兹戴尔和平有序,一部分基本常识就被改变了,首先便是“人权”的保证,血和战斗不再令人厌恶,娼馆等灰色产业全被驱逐到了地下城;再加上女妖传统且郑重的觅食流程(约会),女妖的生活受到了严重影响,不过——
“我们的状况很快就会改善了,逻莉丝答应了我们,所有王庭之主都作出了保证。”
新节日对于旧的一切代表着新的开始。哀祖拉仰头远望无人机的残骸,左手比出OK的手势,指尖则点上唇瓣。
“啾?”
金色光辉追随哨声,以女妖为圆心向外扩散,状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卵石,丧钟巫术笼罩的地界,死物左右摇摆。
云彩模型飞向天空,云杉迈开脚步,逻莉丝冲洋葱、大蒜、辣椒勾起食指,它们尖叫着,转身就跑。
“我的火锅底料!”
逻莉丝愤而捶桌,引得合金方桌嘎吱作响,暴魔的危险的目光转向一旁监督的女妖主领,主领无辜摊手,带着些许咨询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你没预料到吗?殿下。”
“我?呵呵呵——我当然料到了。”逻莉丝勉强扯出微笑,化拳为掌,撑起慵懒的腰肢,“等这一幕排练完,大概就可以吃了。”
一旁的“女妖”规矩地坐立,逻各斯收到母亲的眼神暗示,挺直上身,他闪电般抬起右手,夹起骨笔,视线瞄向逻莉丝。
随后,逻莉丝娴熟地上下翻转手腕,宛如音乐家的指挥牵出连绵的指令:“升起双月,现在应当是午夜12点,不……应该是八、九点钟的月亮,这里还要再长一棵树,我记得是粉色的叶子,最好要有十数米高,还有这里,要施加一些小小的视觉陷阱……”
逻莉丝的语速越来越急促,语调越高昂,起初逻各斯还可以轻松应对,但随着逻莉丝更改想法的频率越来越快,一旁安静观看的主领不得已共同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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