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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现言 > 你能不能别讨厌 > 第172章 又疼又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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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惜昨天哭到很晚,第二天眼睛都是肿的。

她本来想着今天能去见靳灼霄一面,结果也因为状态太差放弃了。

一整天,虞惜饭都没吃,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靳灼霄和展航发来的消息她也没看没回,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虞惜现在很烦,她受制于杨惠涓是心甘情愿,可靳灼霄和展航都是无辜的。

要真按杨惠涓说的那样做,后续不管她跟谁在一起,大概都要不断满足杨惠涓的要求。

一个是喜欢的人,一个是儿时的朋友,虞惜谁都不想连累,更不想在他们面前低声下气。

更何况她知道正常的爱情和婚姻,不是靠单方面“讨好”谁就能换来的,否则只会让自己很累很煎熬。

虞惜想了很久,但还是找不到体面解决现状的方法。

眼看着纸包不住火,既然躲不过去,她打算破罐破摔,直接把实话告诉靳灼霄和展航了。

杨惠涓完全不在乎她的未来,虞惜只能自己替自己谋出路。

虽然把家里的烂事说出来也很让她难堪,可现在坦白总比以后被发现再坦白强一点。

虞惜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给靳灼霄发了消息:【明天一起吃午饭吧。】

靳灼霄回的很快:【好。】

给他发完,虞惜又看了眼展航的消息,展航想约她周末看电影。

虞惜犹豫片刻找借口婉拒了,眼前的事她得一个一个处理,两边都应着很难保证不会出现问题,还是稳妥一点好。

大概是知道无力挽回,虞惜选择躺平后,竟莫名觉得轻松,但放松之余一股浓烈的悲伤涌上心头,让她整个人特别消极。

虞惜在家躺了一天,什么都没想,一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起床。

洗漱完换好衣服,她走到客厅跟杨惠涓说要出门的事。

杨惠涓正追剧,闻言问:“出门干什么?”

虞惜扯谎道:“跟展航见面。”

听见这话,杨惠涓果然开心了,笑着应了,不过马上又问:“你跟人家见面,怎么都不知道收拾收拾自己?连妆都不化。”

“时间不够,走了。”

虞惜对杨惠涓的反应一点不意外,情绪更是像死水般无波无澜,说完转身出了门。

她昨天跟靳灼霄提前约好了吃饭的地方,出门后直接打车过去。

一路上,虞惜都在纠结,因为不知道待会见到靳灼霄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纠结来纠结去,直到车子停在餐馆门口,她也没想出一个满意的开头,最后只能大脑空白的赴约。

靳灼霄已经到了,就坐在进门不远的位置。

虞惜进来时,他正托腮看着门口,整个人太过醒目,一眼就能被注意到。

看见虞惜的那一秒,靳灼霄就笑了起来,看着莫名像等待主人的大型犬。

虞惜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本来就难开口的话,瞬间感觉更难说了。

等她在对面坐下,靳灼霄问:“在家过得开心吗?”

第一句话就弄得虞惜鼻子发酸,她抿了抿唇,含糊道:“还行。”

靳灼霄看她两秒,捕捉到一丝异样,颦眉问:“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

虞惜扯了个极淡的笑,故作轻松道:“因为我饿了,早饭都还没吃。”

“不早说,”靳灼霄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点菜。”

虞惜这下是真笑了,她想,等吃完再说吧。

点好菜,靳灼霄问:“你今天能在外面待多久?”

“吃完晚饭之前应该都可以。”

其实虞惜觉得她今晚不回去,杨惠涓应该也不会多问,但等她跟靳灼霄说完杨惠涓的事,可能也不会久留了。

靳灼霄:“那等吃完咱们去滑雪吧?我昨天看见这里好像有滑雪场。”

虞惜抠紧手指,怕影响他吃饭的心情,到底没提前透露有事要说,点点头道:“好。”

靳灼霄吃饭时挺开心的,可虞惜心里始终像压了块大石,连迎合他都要用尽全力。

终于,这顿饭吃到了结尾,虞惜心情也越发焦灼了。

靳灼霄拿起手机问:“走吗?”

虞惜握紧拳,声音有些紧张道:“等一下。”

靳灼霄:“怎么了?”

虞惜鼓起勇气看向靳灼霄,认真地说:“靳灼霄,我有事想跟你说。”

靳灼霄:“……”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靳灼霄默然两秒,放下手机道:“你说。”

开弓没有回头箭,虞惜深吸一口气,垂下眼说:“我父母一直都只想要儿子,所以他们并不重视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我哥哥是双胞胎,大概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只听了一个开头,靳灼霄的心已经沉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打断虞惜的话,安静地听着。

“我哥哥很好很优秀,但因为我,他永远的离开了。”

再次提起虞礼,虞惜声音还是会颤抖:“我父母为此很怨恨我,他们觉得我是灾星,我自己也觉得我是,所以父亲去世后,我一直在努力养家,希望能赎罪。”

这些话虞惜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想过第一个倾听者会是靳灼霄。

大概因为靳灼霄在她心里特殊,才会让这段话说的更加艰辛。

一字一句都像在暴露身上丑陋的伤口,又疼又难堪,简直抽空了她的力气。

靳灼霄皱眉:“你哥哥的死不是你的责任,你父母也不该这么对待你。”

虞惜摇头,眼泪无声掉落:“是我间接害死了我哥哥,我父母对他满是希冀,我不可能完全不在乎,我就是有罪,所以我只能尽力弥补他们。”

靳灼霄终于知道虞惜为什么不停的上班赚钱了,看着她瘦削的脸,心像刀割一样疼。

明明也只是个小姑娘,却偏偏要被迫当大人,怪不得内里柔软,表现出来的又这么倔强要强。

虞惜随手抹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开始步入正题:“我哥哥去世后,我妈又生了我弟弟,她把对我哥哥的希望寄托在了我弟弟身上,所以什么都想给他好的。”

“但我们家条件一般,”虞惜咬紧唇,几乎想将头低到地底,声音十分艰难,“所以我妈想让我找条件好的男朋友,借此达到扶持我弟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