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难向前喊道:“师父,有东西在追我们!”
其他三人一边向后看,一边脚不停歇。视野中,只见一片红色土块似一张巨口不断吞食地面,紧紧追逐。其体型逐渐壮大,似巨浪奔流,湍行不止。
四人虽早有遭遇妖类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血土惊到,虽不知它是妖还是妖术,但其在一晃的功夫,就形成一座小型山峰,其移速如妖兽奔走,实在惊骇。
更糟糕的是,血雨坠地即染,将地面润蚀得异常黏滑。红通通的地面像是被血水蒸煮过,变得泥泞稠烂,腥红遍布。
四人头上,身上被大量血雨沾染,那种黏稠的感觉极度让人厌恶不适。加上地面状似泥潭,一旦踏入就深陷其中,脚步严重受到影响。
四人无奈,只有坚持着继续逃命。由于雷足施展不开,他们只能换作让身体变轻飘,减缓下沉的云步。但是速度却是骤降,眼看那座血山便要追上,扑背袭来。
“你们先走,不要管我!”关键时候,陈傲山慢下几步,落在队伍最后,指挥众人继续前进。
“师父?!”林慢意三人猝不及防,不由焦急地也慢下脚步。
“听话,快走!”陈傲山催促完三人,就立即奔向另一个方向,竟是以自身为饵,将那血山引开。
三人感动之余也深感无力,但也只能继续向前逃离。而血山被陈傲山吸引,改变方向,一路追撵过去。
此时陈傲山身上的妖化已经十分严重,他因真气传续不继,奔跑速度越来越慢,不多时便被血山追上。
眼看血山将要将自己吞噬,陈傲山索性停下,一边凝聚最后真气,一边自嘲着说道:“没想到我这么不中用,这么快就被追上,没有帮慢意他们拖延太久。
看来我的妖化已经非常严重,大概生命已经剩不了几天,早死晚死已没什么区别。好在我一生的研究心血已整理完毕,全部交付给师兄。
如今,我心中的遗憾除了没能亲眼看到云潇带着大家逃离雾鸣山和重振千霞派外,还有另外一件憾事。。。算了,天意如此,我也只能认命。”
陈傲山挺起无名剑,竭尽全身之力撞向血山,他的身影也在霎那间消失。
无尽的腥寒血肉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压来,陈傲山只感觉自己正坠入无尽深渊中,肢体躯壳被挤压变形,五脏六腑皆被压碎。弥留之际,他隐隐听到一声声嚎叫,身体跟着不自主地窜动晃荡,接着便不省人事。
。。。
“师父!师父您快醒醒!”
陈傲山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意识,他睁开眼睛,看见林慢意,顾惜眠和林易难正拥簇在自己周围,焦急地看着自己。
陈傲山自行站了起来,他只感觉身体还有些疼痛,但是身体上似乎并无内伤外伤,心中不禁惊愕发生了什么事。
顾惜眠问道:“师父,我们现在在钟鼓原来居住的洞中,您感觉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身体还好。”
“那就好,看来钟鼓确实厉害,不仅治好过我,也治好了您的重伤。”
“钟鼓?你见过他了?他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被那血山吞没了?怎么会在这里?”
“钟鼓现在和狼妖族群在一起,师父您别急,请听我一一说来。。。我们逃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密集的脚步声以及尖锐刺耳的嚎叫,接着几十只狼妖从我们周围出现,并将我们包围。
那些狼妖比我们人都要高,个个威猛壮硕。眼看它们对我们不怀好意,步步逼近,我们本以为它们要对我们行凶,可谁知钟鼓竟然从狼群中出现,制止了它们。
我心中万分惊喜,忙请他帮忙救您,他便转身和一只看着像是领头的狼妖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而后领头狼妖嚎叫一声,众妖急速向您所在的地方出发,我们跟着前去,狼妖们一番苦战,最终把您救了下来。您安全没事,实在太好了。。。”
顾惜眠说着说着,眼泪忍不住要溢出眼眶。
陈傲山备受感动,有些后悔自己以前对弟子们太过严厉刻薄,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道:“师父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对了,你知不知道钟鼓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会不辞而别,这些狼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那个血山又是什么?”
顾惜眠道:“我和钟鼓用画画交流,根据他的绘画而将整个故事串联构想了一下。大概很久以前这附近生活着一个狼妖族群。
之后某一天,一只狼妖在外出觅食时遇到婴儿时的钟鼓,它因为怜悯而没有吃掉钟鼓,反而将其收养,这只狼妖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只病死的狼妖。
但是这种行为让狼妖族群很是不满,于是它们将狼妖和钟鼓一起逐出族群,任其自生自灭。好在它们之后并没有管这一妖一人,狼妖便带着钟鼓在族群的附近定居下来,之后便教钟鼓妖术以及生存的本领。
在其后漫长的时间里,钟鼓逐渐接触到那个狼妖族群。那些狼妖们也不是什么凶恶嗜杀之辈,念在狼妖的面上,反并没有刁难伤害钟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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