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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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是跟着人一路去了侯府?”
卯时,天光大亮后,王登阁向张光问道:“他们又去星湖牌坊做什么?”
“下官不知,只是下面巡夜来报说在哪见到了勇卫营,因此.........”
王登阁挥手打断道:“不必与我说缘由,说细节。”
“是,他们火把照的很亮........”
直至听完这些,王登阁目泛思量,沉吟许久。
“主事这是........”
王登阁摇头,吩咐道:“召集人手,再把昨夜盯梢的几个巡夜都叫起来,随我出去。”
张光不解道:“主事这是要做什么?”
“人家已让我们去见他了,说明有的谈。”
“这...什么时候?”
“他们去侯府时,绕了户部衙门一圈。”王登阁淡淡道:“早知你们是受了谁人的差使,没动而已。”
“可巡检司查夜是惯例........”
“他不是按惯例行事的人。”王登阁道:“细细说来,你们也只是看了几眼而已,但祁京该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而观他在兵部衙门前说的那番话,他在此事中唯一下的判断是,谁盯着他,谁就是要对付的人。”
“这小猢狲,不是也太张狂了?”张光恨恨道:“真以为背靠马奸就可对付所有人了?等袁公等扳倒马奸,看他还猖狂什么.........”
“不,如今事态已到了很微妙的地步,不可一言蔽之...明面上的,暗地里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登阁感慨道:“袁公未必真想要张侍郎手上的把柄,是有可能要借此对付张侍郎;李都督也未必是要坐山观虎,还有可能是要先参与扳倒吴党;而吴党手里捏着中枢内阁,也未必会束手待毙;再看最后的马戎政,这般时节竟还能不慌不忙的把侯府牌匾换了,依照宫里的关系,不可小觑。”
“主事是说,如今摆在明面上的都是...障眼法?”张光问道:“可这又关我们与祁京何事?”
“我们与他亦是被上面摆出来的障眼法,就如浮在水上的两艘船,看似很重,其实不重.......”
说到这,王登阁目光看向案上那份被抄录好的情报,停顿许久后又感概了一句。
“可水能载舟是常理,原本仅需轻轻一划就过去了........他如此行事,该是已当真了。”
张光已是被绕的云里雾里,但见王登阁一副忧虑的神色,还是出声问道:“可要再去查查他?”
“不必。”王登阁理了理袖子,从案上拿过乌纱帽带上,道:“他选择离吴象铉而去侯府,就是有不留后路的意思,再晚去,他必借马吉翔的攻势过来。”
“主事何必怕那奸佞?”张光傲然道:“我们亦有袁公与左都督站台。”
王登阁郁结一笑,拂袖出了门,只最后问了他一句。
“诸公权斗,似如四海翻腾,一叶扁舟焉能幸免?”
张光一愣,正想跟出去时,却见主事并未拿过案上的情报。
他只此立在堂中许久,像是有些明白了王登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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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马启明从侯府堂上走了出来,打了个呵欠。
迷糊行走间,他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没出息的东西,还被赶回来了,真窝囊。”
行至前院,正见那边的蒋勇在与万思远说话,忍不住又凑过去问道:“不是,吴御史把你也赶出来,是不给侯爷面子了?”
蒋勇一愣,连忙道:“不是,他都没让小人进过吴府,小人这段时日可都是听他的意思做,他这也太........”
“太靠不住了。”万思远亦是摇头道:“给了权,也给了人,如此东来西去,把张同敞,李元胤,朱斗垣都得罪了个遍,最后还要去查楚党内奸,亦是在开罪楚党,也怪不得吴御史要把人甩出来。”
“是啊,小人给他借千里眼时还得罪了西城的把总,为难死小人了。”
蒋勇这个队长本攀不上这两个郎中员外郎,但今日三人同议起了祁京,反倒话头不少,苦水繁多。
“小人这心里可是万般心酸呐,他倒是一回来就享了清福,和着那小娘们睡到现在都没醒,他怎地睡的着的?”
马启明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院堂上站着的定勇营军士,道:“侯爷都吩咐过了,一进来就重兵把守的,谁敢动他?”
“不是...他难不成真是侯爷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我怎知道?侯爷老婆这么多。”
马启明不悦道:“走了又回来,只带回一个小娘们,这不是寻花问柳去了?贼厮的浪荡子........”
万思远又叹道:“适才吴御史差人来说过了,剩下的人已被他当作暗线派出去,但却是用的锦衣卫,李元胤的人,这事不是在我们眼中洒钉子?简直荒唐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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