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也跟着笑,那笑容里透着股熟稔,完全不像平时在军校里板着脸的严肃模样。
“妈的,这小子果然有问题!”黄海明压低声音骂道,拳头攥得咯吱响。
张宇没吭声,但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盯着刘东跟那群人握手、递烟,甚至还有人递给他一瓶啤酒,刘东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滴到领口上。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个混社会的痞子,哪还有半点军校学员的影子?
远处传来引擎的咆哮声,几辆摩托车呼啸着冲过终点线,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口哨,刘东也跟着举起酒瓶喊了一嗓子。
无功而返,并没有找到叫栓子的人,心里想是不是韩小雪记错了,决定有时间再去好好问问她。
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九点了,学校大门快关了,得赶紧回去,要不然就得跳大墙了。
那边又一批摩托车冲了出去,引擎声震天响,把树林里张宇和黄海明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一时间竟忘了盯着刘东。
“真带劲”张宇满眼都是羡慕的目光。这时的年轻人,谁都酷爱摩托车,这时候谁能骑上一辆“嘉陵50”,就是整条街最靓的仔。这车启动得用脚狠踹启动杆,踹轻了不响,踹重了容易闪腰,所以江湖人称“一脚踹”。
当然,国内真正的狠货还得是——“幸福250”。这车沉,笨,启动时得像抡大锤一样玩命蹬,可一旦跑起来,那动静就跟拖拉机似的,震得整条街的玻璃嗡嗡响。
张宇家附近就有两个人骑这样的250,而不管天气冷热,必须穿皮夹克,戴蛤蟆镜,后座还得带个穿喇叭裤的姑娘,车一加速,姑娘就尖叫着搂紧车手的腰,头发被风吹得像面旗帜。
张宇十分眼热的这两款车和眼前这些进口的又或是走私过来的车一比,简直是个渣渣,这才是男人应该骑的车。
“张宇,刘东不见了"黄海明在人群里找了好几圈也没有见到刘东的人,心里不由的一慌。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张宇也急忙回过头来在人群里找了起来,果然并没有见到刘东的人。
他一看表“坏了,都九点了,咱俩得赶紧回去”。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狂奔,可这么晚,路上连个车的影子都没有。黄海明边跑边骂:"操,这破地方连个三轮都拦不到。"
张宇的军装后背已经被汗浸透,皮鞋咯的脚生疼。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两个逃兵。
"还得半个小时"黄海明看了眼表,突然一个趔趄——他踩到了路边的牛粪。两人顾不得恶心,甩着沾满粪渣的皮鞋继续跑,夜风里顿时飘起一股酸臭味。
好歹跑到了市区,拦了一辆出租车,总算能喘口气了。
等看到军校围墙时,熄灯号已经吹过好久了,军校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办?张宇”黄诲明担心的问道。
“怎么办,跳大墙啊,一会查寝咱俩要是不在,那就废了”,张宇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大墙三米高,对于他俩来说爬上去并不是件难事。张宇弯下腰靠在墙上,黄海明一纵身跳了上去,反过来一伸手拽着张宇往上一蹿,两个人都骑在了墙上。
"哪个队的?"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突然照过来。教务处王处长带着两个纠察,正冷笑着站在墙根下。已经片过一条腿刚要往下跳的张宇僵在墙头,裤裆"刺啦"一声裂开。
“张宇,完了”黄海明哭丧着脸望向张宇,这才发现张宇的脸色更难看,两个人似乎已经看到了明天区队长上官朋暴怒的样子。
“王处长,区队长,我们检举,我们不按时归队是有原因的”,教务处的墙根下,张宇两个人站的笔直。面前是脸色严肃的王处长和闻讯赶来的上官朋。
“有什么原因?”上官朋黑着脸问道。
“我们是因为跟着刘东才没能及时归队的,他这个人不老实,跟社会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称兄道弟的,还参加地下赛车”张宇一口气把跟踪刘东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暗地里跟踪自己的战友?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上官朋的脸色更难看了,刚才去查寝的时候,刘东躺在床上睡的正香,而就缺眼前这俩货。
“没,没打什么主意”,张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禁闭室小黑屋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黄海明和张宇被黑暗彻底吞噬。潮湿的霉味混合着张宇脚底下牛粪的气味,让两人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难受。
“都怪你,非要去跟着刘东”黄海明压低声音抱怨,拳头砸在水泥墙上发出闷响,“这下可好,明天全校通报,搞不好还要记过。”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张宇一脸懊恼的样子,心里对刘东的恨意更加浓了。
“他们举报的叫刘东的学员是怎么回事?”教务处的王处长是个古板严肃的军人,最不待见的就是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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