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刘东艰难地抬起手臂,遮挡刺眼的阳光。他身上的Y南军服已经撕碎了一半,和里面的背心被海水和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右腿传来一阵阵钝痛,那里有一道子弹擦过的伤口,虽然不深,但被海水浸泡后火辣辣的疼。
而担心了一夜的王刚连长也终于从望远镜中发现了逐渐接近岸边的刘东,心中不禁大喜。
“快走,刘参谋回来了”,他跳下了望塔,拔腿朝岸边跑去。
刘东爬上的只是礁盘外围,离岛心还有段距离,而礁边早有准备好的橡皮艇。
“刘参谋……”,王刚跳下橡皮艇,激动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夜的枪声让他心跳如鼓,直到那边的岛上一片死寂之后,他几乎以为那个年轻的战士再也回不来了。
“王连长,我回来了”,刘东露出一丝微笑。
回来就好..."王刚摘下自己的水壶抵住刘东干裂的嘴唇,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艇绳,青筋暴起的手背泄露着后怕。
“卫生员、卫生员……”,橡皮艇还没有靠岸,王刚就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起来。而岸上的卫生员正翘首等待,还没等船靠岸就跳入水中几个人把刘东搀扶了下来。
用淡水冲完身子,卫生员赶紧给他身上的伤口消炎止血,海水的盐分较高,还有各种细菌和微生物,会刺激伤口疼痛红肿。
刘东有些感慨,这可能是历次执行任务受伤最轻的一次,身上只有两处子弹和一片弹片的划伤,对于以往受过的伤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王刚拍了拍刘东的肩膀,递过一碗粥和一盒刚加热的罐头:"先吃点东西,你这身子都快被海水泡透了。"
刘东摇摇头,一把抓住王刚的手腕,声音低而急促:"王连长,——立刻联络指挥部,我有紧急情况汇报。"
王刚眉头一拧,见他眼神凝重,立刻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转头吼道:"通讯员,电台开机。"
刘东撑着身子站起来,尽管卫生员还在处理他身上的的伤口,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似的。
电台的电流声滋滋响起,报务员迅速调整频率。王刚抓过话筒,嗓音沉冷:"这里是‘海鹰’,请求紧急通讯,重复,紧急通讯!"
刘东盯着远处金色的太阳,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这一夜的血战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恐怕还在后头。
李怀安是在吃早饭的时候接到局里紧急电话的,他放下饭碗急匆匆的向副局长高兵的办公室走去。
李怀安快步走进高兵的办公室,门刚关上,高兵就推过来一份电报,脸色阴沉:"刘东同志已经确认是Y南军队入侵南部礁,并俘虏了我们五名士兵,不过这都是私下里逼问的口供,无法拿到桌面上来。"
李怀安迅速扫了一眼文件,眉头紧锁:"不是冲着谈判来的?"
高兵冷笑一声:"如果是Y南想增加政治筹码,现在早该在国际上大肆宣扬了。可他们静悄悄的,根本不敢出声,我想这或许就是单纯的报复行动,要不然就会被指责刚刚签署和平协议就又公然入侵我国领土了。"
"刘东没有见到被俘的战士?" 李怀安问道。
高兵点头,"刘东刚传回情报,就在前几天,Y南方面已经把这几名战士秘密转移到金兰湾基地。"
李怀安倒吸一口冷气:"那是Y南海军和空军基地,防守更为严密啊”。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传来早操的号声,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划出锐利的线条。
高兵的手指在文件上重重一叩:"刘东请求奔赴金兰湾基地,我已经批准了。你立刻准备他需要的东西,一天后补给船会再赴南部礁,会把他带到金兰湾附近。
命令他重点查两件事——"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确认我们的战士关押位置;第二,摸清Y南方面的真正意图。"
李怀安刚要转身,高兵又补了一句:"告诉他,这次是刀尖舔血。Y南方最近处决间谍都用高压电,特别残暴,根本不留活口,务必小心。"
“好的局长”,李怀安无所谓的耸耸肩。作为高层的领导自然不了解下面战争的残酷,各国对待间谍的手段层出不穷,何止是残忍一说。
刘东在岛上度过了漫长的三天,身上的几处伤痕都已结疤,也算是给了他养伤的时间。
王刚每天都会派人轮班了望,确保补给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刘参谋,再坚持一下。”王刚递给他一根烟,语气里带着歉意,“补给船应该快到了。”
刘东点点头,没说话。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而是忧虑那五名被俘的战友——Y南人手段狠辣,拖得越久,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终于,在第三天的黄昏,了望哨传来了急促的哨声,站在上面的哨兵挥手喊道。
“船,补给船来了。”
刘东猛地站起身,眯眼望向海面。远处,一艘挂着五星红旗的灰蓝色运输船正缓缓驶来,船尾拖出一道白色的浪痕。他的心跳微微加快——行动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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