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想问他是怎么知道是他杀了俞飞龙的,可是一看向阳和两个乘警还在旁边,又把话咽了回去。
“我得回去一趟,我女朋友还在那边”,刘东突然想起那边还有个刘南,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急忙站起身来。
“我和你一起去”,向阳也站了起来跟在刘东后面。
“这两个人什么来头?”出了餐车向阳忍不住问道。
“以前我经手的一个案子,死者是他们的亲人,这是来报仇来了”,刘东含糊其辞的说道。
“拿枪的那个家伙身手不错,一击不成转身就走,非常果断”,向阳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刚才列车员给他消了消毒简单的用纱布缠了一圈。
“这人很奇怪,如果他跟俞家的人不是一起的,他又是什么目的呢,看他出手的架势完全是奔着要我命来的”,刘东皱着眉说道。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到了6号车厢。列车微微晃动,刚刚经历的惊险让刘东的脚步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急切。
远远地,他就看见刘南正趴在铺位上,半个身子探在外面,伸长脖子朝着他这个方向张望。
一看到刘东的身影出现,刘南的眼睛瞬间亮了,像只灵巧的猫儿一样,“骨碌”一下从铺位上翻了下来,险些撞到对面下铺的边缘。
“怎么样?结束了?没事吧?”她几步冲到刘东面前,抓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刘东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宽慰的笑,示意自己无恙:“虚惊一场,已经没事了。” 他侧过身,将跟在身后的向阳让到前面,“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向阳,我以前的老连长,没想到在这趟车上碰见了,刚才多亏了他。”
刘南这才注意到刘东身后这个身材精干、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纱布的男人,连忙礼貌地点头问好:“向大哥好,谢谢你帮忙。”
向阳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弟妹别客气,我和刘东是过命的交情,碰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你这男朋友,本事大着呢,用不着我帮太多。” 他的目光在刘南和刘东之间转了转,带着几分善意的调侃。
刘南被这声“弟妹”叫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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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相隔不远的5号车厢,一个靠窗的下铺上,老刀正闭目仰卧,仿佛在安静地休息。
耳朵上戴的耳机里传来刘东几人清晰的对话声——刘南的挎包就放在她的床头。
听到刘东介绍向阳是“老连长”,以及那句“虚惊一场”,老刀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微微动了一下。
行动失败了, 俞家那两个蠢货果然靠不住,而自己安排的杀手显然也失手了,只是不知道人是被抓了还是跑掉了。
没想到刘东身边竟然意外地多了一个身手不凡的帮手——老连长?这倒是个需要重新评估的变量。
耳机里,刘东几人的声音渐渐远离了窃听器的有效范围。老刀缓缓睁开眼睛,他悄无声息地摘下一只耳机,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黑暗。
列车在英雄城停下,这是个大站,需要停十几分钟,睡醒了的乘客有的去站台溜达,而餐车的车厢上来了几个神色凝重的便装汉子。
刘东和带队的领导介绍了一下情况,明确表示借国安的地方关一天,到时候京都军方会来提人。
国安和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最早还是由总参二部分离出去的,自然也算一家人,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本来刘东是应该留下来的,毕竟他是当事人,而且牵扯到俞浩盛和俞飞龙这些陈年旧事。
但他休次假不容易,而且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这要是跟着一办案,说不定又得忙个不停,想着一早给李怀安打电话,让处里把人提回去审一下得了,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枪手还得着落在俞家人身上。
与国安的同志顺利交接完犯人,刘东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才转身往回走去。乘警和列车长一直陪在一旁,此刻也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绷的线条缓和下来。
“刘同志,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和向同志了,不然这车上出这么大的事,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列车长握着刘东的手。
刘东温和地笑了笑,低声道:“列车长您太客气了,后续的事情国安和部队的同志会接手,您和乘警同志按照正常程序配合就好。”
“明白明白,你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好。”列车长连连点头。
又简单交代了两句,刘东便告辞离开餐车,朝着自己所在的卧铺车厢走去。想到那边有经验老到的向阳陪着刘南,他心中一片安定,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些。
列车刚刚驶离英雄城站,车厢连接处微微晃动。当刘东走过七号车厢时,一个穿着普通蓝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个旧搪瓷茶缸的中年男子正好打完热水转身,两人险些迎面撞上。
刘东下意识地侧身让过,客气地道:“您先请。”
“谢谢啊。”中年男子嗓音不高,道了声谢,便低着头与刘东擦肩而过,朝车厢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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