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正踹在招风耳两个小腿的迎面骨上,那是人腿上最脆弱、最不经踢的部位之一。
“啊---”
招风耳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小腿骨显然已经断裂,剧痛瞬间让他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手中的棉被软绵绵落下,整个人如同被砍断的木头,向前扑跪下去,脸上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
但招风耳也是凶悍,脸色狰狞,刚要垂死挣扎,没想到刘东一脚扬起,踢了他一个满脸花,跪伏在那再也动弹不得。
刘东刚要起身,忽然头上劲风袭来!
一股冰冷的杀意自上而下笼罩而来,甚至能听见匕首划破空气的尖锐嘶鸣。
定睛一看,身后那汉子已不知何时挣扎起身,面目狰狞,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对着他的天灵盖猛刺而下,距离之近,几乎能看清刃口上的冷芒。
这一下若是刺实,瞬间便是颅穿人亡的下场。
但刘东竟似早有预料,亦或是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本能速度,撑住两侧床沿的双手猛地一松。
霎时间,他整个人跌落在地。
电光石火之间,他双脚一夹,就势拽起招风耳掉落的棉被凌空兜起,不偏不倚,正好迎向那柄疾刺而下的匕首。
“噗!”
一声闷响。
锋利的匕首瞬间刺入蓬松的棉被之中,仿佛陷入泥潭。
被里的棉絮极大地缓冲了刺击的力量与速度,尖锐的刀尖在穿透棉絮后,离刘东的面门仅剩寸许距离,却已是强弩之末,难再进分毫。
那汉子只觉得手腕一沉,一股巨大的阻滞感传来,志在必得的一击竟被这看似不堪一击的棉被巧妙化解,不由得惊怒交加,奋力想要抽刀再刺。
然而,刘东双手一绞,棉被已然缠住汉子的右手,让他挣脱不得。
那汉子右手被棉被死死缠住,一股蛮力从被筒传来,将他往下拽。
他惊怒之下,眼中凶光更盛,深知此刻已是生死相搏,容不得半分迟疑。
只见他腰腹猛地发力,借着被拽的前倾之势,右腿如同蓄满力的铁鞭,狠狠地朝躺在地上的刘东头部踢去。
这一脚若是踢实,刘东的头颅恐怕会像西瓜一样碎裂。
刘东仰面倒地,视线正上方是汉子因发力而扭曲狰狞的脸。而过道上正是小腿骨断裂的招风耳跪在地上,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几乎挡住了刘东向外面翻滚的空间,可谓退路已绝。
电光石火之间,刘东非但没有试图向后挪移——那只会让头部更结实地迎上踢击——反而做出了一个超出常人预料的动作。他缠裹着汉子右臂的双手非但不松,反而猛地向自己怀里又是一拽。
同时,他躺在地上的身体借着这一拽之力,头部迅速抬起,险之又险地避过要害。
“呼!”
这一脚擦着刘东的耳廓而过,正踢在他的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但这对刘东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他用肩头的硬扛,换来了避开头颅致命一击的生机。
更重要的是,汉子这一腿踢空,身体瞬间失衡,单腿站立本就不稳,被刘东这一拉,整个人不由得向前一个趔趄。
机会稍纵即逝。
刘东眼中寒芒一闪,聚集全部力量在右手,照着汉子的下体一拳轰去,完全是奔着让他断子绝孙去的。
生死搏杀,根本就是不择手段,无论多阴险下流的招式都是奔着取胜而去,杀死对方或者是让他丧失战斗力才是王道。
“呃……!”
一声短促、完全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气音,取代了汉子的惨嚎。他的眼睛猛然瞪大到极限,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瞳孔急剧收缩,瞬间布满了血丝。
紧接着,他所有的意识都被这股海啸般的痛苦吞噬,身躯猛地佝偻起来,如同一只被扔进沸水里的虾米,不受控制地向前弯曲、蜷缩。
双手死死地捂住下体的部位,脸色在几秒钟内变得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湿头发和衣衫,张着大嘴抽着冷气。
两人全部丧失战斗力,面色都是惨白如纸,脸色极为痛苦。
刘东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而这时汉子的一声惨嚎才排山倒海般响起,瞬间将附近几节车厢的人全部惊醒,纷纷侧目寻找声音的来源。
刘东站起来,对旁边的大哥点了点头,“谢谢啊”。要不是没有大哥的突然出手,刘东必将遭受重创,甚至也可能一命归西,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翻盘。
大哥潇洒的一摆手,“谢啥,咱东北人最见不得欺侮人,我不知道你们谁好谁坏,两打一终归是不对,何况还动着刀子”。
大哥说得豪爽,但去掏烟的手抖得却非常厉害,平日里在社会上吆五喝六的大哥哪见过这等场面,刚才全是凭着一腔热血伸的手,现在想起来自己都后怕。
刘东不再言语,强忍着肩头的剧痛,俯身一把薅住仍在抽搐的汉子衣领,另一只手迅速探入对方腋下——刚才搏斗时他就察觉到对方身上有硬物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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