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指成爪,指甲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光,直取二铁子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摸向腰间,那里,似乎藏着别的什么东西。
二铁子眼神一厉,不退不避,持枪的右手抬枪就射。哪知泥鳅身形一闪,手一扬,一点寒星暴射而至。
那寒芒来得太快,太急,撕裂空气发出毒蛇般的嘶鸣,直取二铁子咽喉。
电光火石间,二铁子扣动扳机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他持枪的右手猛地一抖,并非因为恐惧,而是一种千锤百炼的应变——整把手枪竟脱手而出,猛砸向那点袭来的寒芒。
“锵!”
一声极其短暂刺耳的金铁交击声迸发。
手枪与那点寒芒撞在一起,溅起一溜细微的火星,寒芒打中手枪,来势不减,逼得二铁急忙撒手。
手枪脱手,二铁子同时左拳如同出膛炮弹,直轰对方心窝。新一轮,更加凶险、更加残酷的贴身肉搏,在这狭小的楼梯转角,骤然爆发。
太平间的院墙不高,但也总有两米。灰扑扑的水泥墙面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墙头杂草稀疏。这地方既无油水可捞,又阴森得紧,平日里连野猫都绕着走,自然无人费力加高或设防。
老刀的速度已催至极限,几十米积蓄的冲力在此刻爆发,最后几步踏得尘土微扬,在离墙尚有两米余时猛地蹬地腾空——整个人身形在空中一展一缩,右手随意在墙头一搭即松,两米高的墙头于他而言几乎如履平地。
他扶着墙头凌空翻越,心中一丝窃喜如气泡般上浮——成了。这条精心谋划的退路,这连同伙都能舍弃的绝杀,终究是让他搏出了生天。
双脚乍一落地,膝盖微屈缓冲。然而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墙根阴影里忽地——一张惨白的脸毫无征兆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