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玥瞳孔颤动的看着我,但又突然靠近用手贴上我的额头,我将她的手握住说道:“我没发烧。”
“你这太突然了,我们连签证都没有。”
“那就等签证办下来。”
欣玥低下头思考着,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不要,出国一趟要花很多钱的,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约定的话…只要你记得就好了。”
“可是…”
“没有可是。”欣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听你的,你不要再劝我了…明天我就要带着宋雅回哈尔滨了,她课程不能耽误太多。”
我见状也只能长叹一口气,说道:“走这么早干嘛,你们这哪是来大理玩,不就是换个地方过生日吗?”
“哎,这也没办法,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之前小雅班任找到我说,虽然她在音乐方面确实很有天赋,但是文化课落下的太多了,她太久没上学,想补回来太难,所以我不想给她请太久的假期。”
我看向眼中闪着火光,晃动着双腿吃蛋糕的宋雅突然笑着说道:“小雅真的是越来越像你了。”
“那是当然,就可惜这么久了你还没被我同化!”
“这说明你的功力还不够嘛。”
“切。”
欣玥对着我翻了个白眼后便不再看我,她低着头认真吃手中的食物,我则又一次习惯性的看着她的侧脸发呆。
“其实没必要去巴哈马的。”
“啊?你说啥?”我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并没有听清欣玥的话。
“我说,我们其实没有必要去巴哈马的,虽然那里的海确实很美,但是我们眼前的这条洱海好像也还不错呢。”
“为什么啊,我们不是约定好的吗?”
欣玥转头笑着看向我:“我的意思是,有你在的地方,都很不错。”
微风恰好从身旁袭来,我愣愣的看着欣玥的眼睛又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脏处的隐隐抽动不知是突发恶疾还是重新燃起希望,似乎是见我没反应,欣玥继续说道:“所以之前去巴哈马的约定只不过是我不想在未来和你没有任何联系而找的理由,可现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这个约定就当做是完成了叭,安宝~”
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我身上快速浮现一层鸡皮疙瘩,不是感到不可思议,而是欣玥的语气实在暧昧到我头皮发麻,但我却强装镇定,毕竟往后的日子里我大概率需要对这个昵称脱敏。
看着轻咬嘴唇等待我回应的欣玥,我点了点头说道:“那花火大会…”
“花火大会得去!”欣玥抢先回道,“日本又没多远,等你有时间…不对,我记得我们约定的是一年后吧,你记得具体时间不?”
我诚实的摇摇头说道:“不记得,我只记得好像在中秋前不久。”
“那算喽,具体时间都记不得了,那就今年我生日那天带我去看吧!”
“冬天…有花火大会吗?”
“当然有啊,我早都查过攻略了!你只要陪我去就好啦!”
我点头看着已经消失的蛋糕说道:“你带小雅回去睡觉吧,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欣玥这次没有再拒绝,很听话的拉着宋雅和姜苒肖落说再见,我依旧靠在椅子上并没有打算离去,反而是看着黑暗中那若隐若现的光芒。
“在想什么呢?亦安。”
“没在想什么,发呆而已。”我没有看向肖落,毕竟他浑身的酒气大概率不会记得我今晚这么无礼的举动。
“哎…你和姝瑶什么时候的事?”
我用余光瞥向姜苒,见她没有阻拦的意图后便说道:“今天年初吧。”
“姝瑶是个好女孩啊,安静、聪明、又会心疼人,真的是被自私自利的家庭毁了啊。”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在我开口前肖落又说道,“我的意思当然不是说欣玥不好,只是她们俩的性格差异挺大的,虽然也有些相同点,但总体来说还是…相同点还是太少了,大多数人选女朋友的时候,每一任总是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像我一样,我就喜欢你姜苒学姐傻傻又直率的样子,你…”
“你们是在怕我成为那种来者不拒的人吧。”我打断肖落说道。
他们夫妻二人意外的对视,随后肖落便安静下来,轮到姜苒发言:“是的,你这种人身边从来不缺优秀的、有钱的、美的像天使的等等之类的女生,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你是不会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谈恋爱的,姝瑶和你是青梅竹马我能理解,可我觉得欣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她本不该和你有任何交集的,我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她?”
我笑了笑移开落在姜苒身上的视线,看向头顶那道优美的身影说道:“你说她不该与我有交集,可她同样是一位音乐人,你说她普通,可她却能燃尽最后一份力,在三天内将我五千多万的赔偿金还完…”
“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们夫妻的同时震惊,继续说道:“我记得我和很多人说过,我本就是一个很无趣的人,舞台上的那些光鲜亮丽不过是保护我的蜗壳,所以我享受孤独,但却不想接纳它…那你说,如果有一个乐观开朗,性格多变,有艺术天赋,能替我分担孤独,带我走出阴霾,为我解决苦难,无论多远都会想尽办法闪现在我面前的姑娘,我该不该去好好珍惜她呢?”
姜苒第一时间并没有说话,我站起身走向屋内,在路过他们中间时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今晚的话题会变成这样,但我想说,既然我已经做出选择,那么就请你们不要胡乱猜忌,我不敢再去说未来会怎样,我只想珍惜当下,就算未来我们仍会分开,那也是我们之间深思熟虑的结果…学长学姐,我知道你们对姝瑶的感情很深,可她是她,我是我,她不会对认识的人构建出心理防线,但我会。”
我没有再关注一眼他们二人的情况,叹了一口气大步走进民宿。
回到房间时我瘫软在床上,看着刺眼的灯光只觉讽刺,我将右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有规律的跳动,莫名流下一行眼泪,未来的分开哪有什么深思熟虑,只不过是一个必死之人的自我欺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