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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三苦了脸,双手一摊:“你爷爷都说明话了,人就是不走,能咋办?好歹是村长,总不能大扫帚扫出去不是?”

乡里乡亲的,只要没有大仇怨,谁家能干这得罪人的事儿啊?

“那咱一会儿吃饭他咋办?”霍知知一脸的不情愿,随后瞥了一眼自家三叔,小心眼道:“秀儿姐今天还买了好些酒呢,说跟你和爷爷好好喝一杯,这,多了一人……”

“酒!啥酒啊?秀儿,拿出来给三叔闻闻,我先闻闻味儿,给你把把关。”霍老三闻言眼睛都亮了,随后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子里打转,边到处找酒,满脑子还想着咋把村长给弄走。

霍秀秀看他那样就好笑:“算了三叔,上门就是客,他都搁这儿这么久了,哪里能这么容易赶的走。”

反正只要她不答应,就啥事儿没有,最多管他一顿饭,难不成还能天天来白吃白喝呐?

酒可是好东西!又贵!他们平日里连最便宜的酒都舍不得常喝,买个一坛子酒,能小杯小杯的喝上一年呢!

热油一浇,葱蒜独有的香味儿立时就蹿了出来,院子里的朱铁牛一闻,就忍不住腹如擂鼓,偷摸寻思:这丫头是真行啊,就这味儿,没一大勺子油都出不来!

那声儿大的霍老爷子也听着了,发出一声嗤笑:“肚子都打鼓了还在这儿挺着呢?”

朱铁牛拍拍肚子,一下午了,这老东西就光给白水喝,连牛棚里那牛都吃了好几回草料了,能不饿么?

“哈哈,秀丫头这手艺,嗯,我一闻就知道,差不了差不了!”

霍老爷子也是无奈了,碰上这老不修,一个村里住着,偏偏还是村长,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霍知知来喊他吃饭的时候,他也只能不情不愿扭头招呼道:“行了,还等着人请你呢?”

朱铁牛笑声洪亮站起来背着手跟上:“可不是等着你开口呢么!”

等进了屋就被那一桌子的海鲜给震住了:“啧,老霍头,咱整个村,要说儿孙福气,你是这个。”说着他竖起大拇指。

听着这话霍老爷子面容舒展,脸上透着得意率先坐下:“不是我说,我家秀儿那是顶顶孝顺的孩子,比我这些儿子孙子都强。”

朱铁牛跟着坐下,连声附和:“是是是,我今个儿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等霍秀秀把酒拿出来,在场的三个老爷们眼睛都亮的要放光,跟哈士奇似的,眼巴巴看着她把两个大葫芦往桌上一放,挨个给他们把酒倒上:“自家人,喝完了自己倒啊。”

四个人同时拿起酒碗,放在鼻尖闭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味儿,才同时抿了一口,霍老爷子咂吧着嘴道:“活了一辈子,临了临了的,倒是过上好日子了!”

这酒度数不高,绿豆酿的,霍秀秀觉得味道还不错,朱铁牛虽说是村长,可架不住石头村穷啊,他这个村长也没有富到哪里去。

底下不算夭折的,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女儿都嫁出去了还好说,这五个儿子个个娶妻生子,又没有分家,每日里真真是一大家子人张着嘴吃饭,他那老婆子当家的紧,偶尔才让他喝上一口,更别说喝个过瘾了。

霍老三就更不用说了,他媳妇儿不骂他就不错了,哪里能给他银钱买酒喝?一会儿功夫,一口菜没吃就喝完了一碗。

见他们光喝酒不吃菜,霍秀秀赶紧的喊他们尝尝自己的手艺,作为做菜的人,最喜欢听的还是吃饭的人由衷的说自己做的菜好吃。

这一点,众人都非常给面子,赞叹声不绝于耳。

酒过三巡,俩小的都吃完了饭,被霍知知带着去洗澡来,几人也喝的微醺,话便多了起来。

朱铁牛拍着大腿吐苦水:“要是有办法,我也不至于拉着老脸来找秀秀不是?丫头,你朱爷爷是真没法子了。不信你问问你三叔,这野猪下一回山,吃到了东西,尝到了甜头,保住还会再来的。”

霍老三闻言大着舌头道:“这,这我倒是听我师父说过,还有那山,山君,若是吃了一会人肉,肯定还,还想办法弄,弄人肉吃。”

“不止山君,野猪,野猪也会吃人的!饿急了它们连小孩都吃。”

朱铁牛提到这事儿,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泪光闪现,扭头抓着霍老爷子;“你还记得不,小时候,有一回,我好长时间没出门,被我爹娘打得下不来床。”

“记得啊,我还偷偷趴你家墙头笑你来着。”霍老爷子提到这事儿就发笑:“你那屁股蛋子肿的老高,还问我说你屁股是不是没了。”

朱铁牛一滴老泪就顺着黑黄的脸掉进了举着的酒碗中:“我,我活该啊!我娘让我看着弟弟,扭头我就跑出去玩还没关院门,也不知道那野猪咋会下了山,等我回去,我弟,我弟就剩一只,一只脚了啊!”

说完他泣不成声,哭的不能自抑,大力拍打着胸口:“我该死啊,我对不住我弟啊,他,他才不到两岁啊!我该死啊……”

这番话把其余三人都给震的酒都醒了,霍秀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觉得可怜。

霍老爷子更是浑身一震,好一会儿才道:“对,对,你还有个弟弟!”

没有避孕措施,孩子都是有了就生,老话讲多子多福,时人都跟比赛似的生孩子,就怕自家少了福气!

可惜医疗水平落后,加之也没有钱给孩子看病做检查,因此许多妇人可能一生会怀孕高达十几二十几次,可真正能平安健康生下来到长大的至多就少了。

因此村里谁家生孩子了,谁家孩子死了,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夭折的孩子更是不能进祖坟,不能上族谱。

时日一长,村里人就都忘了,更何况当时朱铁牛爹娘谁都没把这事儿往外说,只说孩子没了,村里人都没当回事儿。

朱铁牛哭够了,随手拿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老三他师爷刚到咱们村里吧?谁都不知道他还会打猎。后来等大家都知道了,我爹拿着银子去求他,请他帮忙上山杀野猪,给我弟报仇。”

霍家俩兄弟的师父是个孤儿,师爷呢则是逃荒过来的,在石头村住下后娶了房媳妇儿,奈何一直没有生下孩子,夫妻俩某天突然带回一个孩子,说是捡的。就是后来霍家兄弟的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