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些看热闹的下人自发散开,他们不忍再多看一眼她。
“疯子!”
淮镇气急败坏,若不是时廓在,他几乎要歇斯底里拽着她好好问问。
“她一个下人,死就死了,你作什么为了这么一个下人作贱自己!”
这些字一字一句从淮镇口中脱出,此时他的脸阴沉的可怕。就连看热闹的淮永嗳都忍不住后退几步。
“先避避风头,回去!”淮永嗳逃似的走了。
淮子琢笑了,尽管很虚弱,却依旧像在打淮镇的脸。
“淮大人不懂,您当然不懂,张妈对于您来说就是一根浮萍,可对于我来说,她好比我亲娘。来临潺六年了,从最开始食不果腹,是她一针一线给我缝制的衣裳…纳草鞋忙到深夜,自己吃不饱穿不暖也要先紧着我。做人怎么能没有良心呢?您当初求娶芜家嫡长女,我亲娘那可是十里红妆陪嫁,花费芜氏一族半数财产嫁给您,你又是怎么待她的?尸骨未寒你就娶了画娘进门!哦不,事实上你们早就姘头姘在一起了吧,说什么淮永嗳是义女,为了颜面撒这种可笑的谎言。是了,能做出这种事的淮大人你,当然不懂什么是真心!可怜我生母瞎了眼了,上了贼船,不仅英年早逝,还连她唯一骨肉也被当成狗一样对待…那年我九岁,画娘诬陷我偷盗,当着全京城贵胄的面栽赃嫁祸与我,把我跟丢垃圾一样丢来这破落的祖宅…她的所作所为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淮大人你都知道,她能这么做,自然也是因为你默许了她,说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