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继续说。跳下山崖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在山里游荡了三天,白天躲在石缝里,晚上顺着河水往下游走。有一天晚上,我看到树上停着一只银色的凤凰,它在看着我。”
“邓布利多的守护神。”拉塔恩点点头,“除非有另一个巫师能用守护神咒召唤出凤凰。”
“对,原着里面提到过。”源清隆回忆道,餐刀心不在焉地把猪排划得稀烂,“那只凤凰引导着我走进山脚下的镇子。在那里我听见了小提琴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首曲子是维瓦尔第的《冬》。我顺着声音走进那间空房间,看到了自动演奏的小提琴,还有邓布利多教授。后来……”
“我亲爱的朋友。”拉塔恩叹了一口气,卷起报纸在源清隆脑袋上轻轻一敲,将他从回忆里打了出来,“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你恰好就逃了出来,蛇岐八家的人恰好就不打算开枪,恰好有这么一名英国魔法学校的校长在日本旅游,恰好就遇到了走投无路的你。”
一直在旁听的但丁插嘴道:“这剧情总有股轻小说味儿。什么《身为校长的我遇到了离家出走的你,学习魔法成为龙族最强》。”
“你这书名长得都能在东京的书店里占一个专柜了。”源清隆忍不住吐槽。
“总而言之。”拉塔恩把话题扯回来,“我们都知道学校里的穿越者是个什么德行,但如果对付这种强度的穿越者就需要校长专门跑到世界各地去找我们这些人刷好感,那岂不是显得这位白巫师是个连调皮学生都管不好的弱智?
“就算他想要让哈利·波特遵从命运的安排,我现在就可以让大难不死的男孩杀死伏地魔。代价也不过是我失去几个无关紧要的魂器而已。这位白巫师显然另有企图,并且他绝对能从中获利。”
源清隆沉默了,他知道拉塔恩说的有道理,但情感上不想对此表示认同。
于是他对但丁说:“你不是最讨厌穿越者的嘛?怎么现在反倒是在下对和穿越者合作这件事最反感?”
“我是讨厌穿越者啊,哥们儿!”但丁大声叫屈,“但是,我更讨厌别人利用我!就算是要对穿越者复仇,那也得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想用花言巧语把我当提线木偶使唤?想都别想!”
源清隆张了张嘴,对再度展开报纸的拉塔恩说:“所以,你也是……”
拉塔恩朝礼堂上首的教师席瞥了一眼。邓布利多在中央的大金椅上坐着,脸色有些青白,正在和换了一身新衣的格林德沃讲话。他平静地将报纸翻页:“嗯。”
源清隆低下头,三名监管者间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科林结结巴巴地学中文。
卡塞尔学院执行部的实习干员刘艺清耐心地向科林示意自己的口型,“跟我说:您吃了吗?”
“恁持勒么。”科林艰涩地重复,只是他的发音和刘艺清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关。
“还行还行。”刘艺清语调轻松,伸手揉乱了科林的浅茶色发丝,“比我预料中好多了。小家伙,你为啥突然想学中文呀?”
“我以后想当摄影师。”面对刘艺清这个川妹子姣好的面容,科林害羞地避开眼神交流,手指不停拨弄着拍立得相机上的焦距旋钮,“我想记录下世界各地的美好风景和历史文化,以后肯定会去其他国家采风的。中国是我必经的一站,所以……”
“很了不起的愿望呀!”刘艺清大大方方地鼓励道,“但是中国很大哦,各个地方都有不同的方言,只学普通话的话是没法和当地人交流的。”
“那你能教我吗?”科林急切地问道。
“好呀。”刘艺清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跟我说:Sieg Heil!!!”
她音量突然上升,给轴心国三人组吓了一激灵。拉塔恩差点将报纸给撕了,草莓冰沙的勺子捅进了但丁的鼻孔里,源清隆的餐刀在猪排上一切而下,连盘子都碎了。
“Si……啊?”科林狐疑地说,“这不是中文吧?”
“这是温州方言里的‘很好’啦,美国佬还管温州话叫恶魔之语哦。”刘艺清笑得花枝乱颤,“好啦好啦,开个玩笑嘛,接下来我认真教你四川方言——”
一只大手像铁钳一样抓住了她的肩膀,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的声音让刘艺清的笑容如注视了美杜莎的魔眼一般僵住了。“刘干员,我记得校规里好像有这么一条:吃饭的时候不许大声喧哗。”
刘艺清瑟瑟发抖地站起来面对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曼斯教授,“我错了,教授……”
“我说了多少遍,在外执行任务要称职务。”曼斯教授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神经大条的学生,“现在,我是你的长官,你给我滚出去跑圈,边跑边喊‘我再也不拿纳粹开玩笑’。”
在这位亲眼见证过柏林墙倒塌的老德国正十字旗面前,刘艺清整个人仿佛都缩小了。她怯生生地问道:“要跑多少圈啊,教——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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