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不禁赞道:“你现在真是通情达理,比以前成熟多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你凭本事挣来的。”
我假装生气,轻捏了下她的鼻子:“你还是这么势利。”
程媛媛却只是笑着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手缓缓向我下腹摸去,娇嗔道:“我说的可不是钱,是这个。”
我一咬牙:“刚才还没榨够?”
她俯身在我耳边吹气:“你说呢,我的董… 事… 长?”
窗外,霓虹依旧闪烁。而房间内的温度,再次攀升。
窗帘紧闭的套房内烟雾缭绕,茶几上摊着欧式步行街的平面图和几台亮着屏幕的笔记本电脑。
我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行动时间节点和人员分工。
我敲了敲白板:“猴子,电力局那边摸清楚了没有?”
猴子叼着烟,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鹤壁市规定电力故障 45 分钟内必须到场。不过...” 他调出地图,“维修站离目标点只有 7 公里,按他们的效率,半小时内肯定能到。”
我点了点头:“胖子,电力系统能黑进去吗?”
胖子顶着黑眼圈,键盘敲得噼啪响:“能,但只有 5 分钟窗口期。这破系统的防火墙虽然菜,但自动修复很快。”
猴子咧嘴一笑:“五分钟?够我演三场戏了。”
我转向大鲨鱼:“车呢?”
大鲨鱼擦拭着一把战术匕首:“搞了辆东风箱货,套的河北牌照。” 他甩出车钥匙,“后厢改装过,藏几十个人没问题。”
老叶调出手机监控画面:“我和大飞盯了曾飞虎三天,这家伙每晚十点准时到他的地下赌场,凌晨三点才离开。” 他放大一张建筑结构图,“赌场在嘉年华 KTV 地下室内,四个出口,但只有正门和货运通道有人把守。”
黑子把玩着 zippo 打火机:“解决这几个人简直是小菜一碟。”
大飞突然抬头:“有个问题。线人说,赌场入口有扇钢门,是用来防范警察突击检查的。如果出现意外,里面的人会首先关闭钢门,再从密道撤离。”
我看向大飞:“能解决吗?”
大飞说:“两种方案。在赌场得到通知之前,解决掉放哨人。如果前面失败,就用破门锤撞开钢门。”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窗外,冬日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天色阴沉。
胖子伸了个懒腰:“所以,什么时候动手?”
我收起白板上的记号笔:“就今晚。”
大鲨鱼突然轻笑:“你们说,赌场里能有多少现金?”
黑子冷笑道:“够买他十条命。”
猴子调侃道:“行动前,咱们要不要学港片儿,先拜拜关二爷?”
我抓起外套:“拜什么关二爷?今晚,我们就是他的报应。”
夜晚凌晨一点,嘉年华 KTV 附近的小巷里,停着一辆东风货车。货厢内灯光昏暗,三十余人静默无声,只有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和压抑的呼吸。徐彪和他的保安队员们穿着黑色防暴服,戴着只露五官的头套,手里攥着护身符,指节发白。
周二毛嗓音发颤:“彪哥,俺好奇得紧,那地府恶鬼,究竟是何模样?”
徐彪一巴掌拍在他头盔上:“俺哪能知晓。也就黄虎哥哥并徐仙人,曾随老爷们去过阴曹地府。他们引路打黄泉走了一遭,眼里头只见路边那些个死人,鬼影都没见着一星半点儿。你等勿惊,老爷们可都是神人,之前那些个凶险事儿,不也顺顺当当过来了。今次指定平安无事!少时跟紧老爷们,眼别乱瞅,手别瞎摸,都给俺把稳当了!”
突然,整条街的灯光骤然熄灭,连 KTV 的霓虹招牌也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耳机里传来胖子压低的声音:“电闸已经断开,猴子,你有五分钟时间。”
徐彪死死攥着护身符,声音发颤:“老、老爷,您可知这‘鬼’是何模样?”
我想起以前和程媛媛参加的欢乐谷万圣节派对,压低声音:“你可听真切了。那鬼,长得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且说有一鬼,唤作 “幽灵”。这幽灵若隐若现,活像一层轻飘薄雾。薄雾之下,白骨森森,每逢子夜,微微发光。此鬼飘来荡去,那叫一个悄无声息,冷不丁便抢到跟前,吓你个魂飞魄散!”“咣当” 一声,周二毛的警棍掉在货箱地板上。
我看了看周二毛微微发抖的手,继续道:“再有那‘骷髅鬼’,好生邪乎。鬼身上下不见半分皮肉,止剩一副白骨架子,临空晃悠。眼眶之中,仅有两团绿火跳动。其口张合不已,‘嘎吱’ 之声不绝,仿若正饫甘餍肥,嚼咀某物,令人毛骨悚然,通体不适 。若被此鬼缠住,怕是凶多吉少!”
徐彪噗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老爷,这可如何是好?”
大鲨鱼憋住笑意,拍了拍徐彪的肩膀:“都听好了,少时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声。当心厉鬼索命。”
两分钟后,耳麦传来猴子的声音:“电闸控制线路已经破坏,维修人员抵达之前不会合闸。”
我心中一喜,用力敲了敲货车的驾驶室,示意黑子可以出发了。而大飞此刻正守在嘉年华对面的楼顶,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两分钟后,货车稳稳地停在嘉年华 KTV 大门旁。老叶和黑子迅速下车,假装打开货柜下货。
就在柜门打开的瞬间,我大喊一声:“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