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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毛承志郑重地整了整身上的现代防暴服:"这甲胄可谓神奇!刀砍不入、箭射不穿!昨儿个演武,有弟兄用它,连挡十刀面不改色!如今营里传开了,只消穿上这宝贝,一人能打十个鞑子!"
我们见一切进展顺利,便回了雷神宫。
傍晚时分,我们匆匆赶回雷神宫,直奔后殿的监控室。推开门,只见老叶独自坐在屏幕前,显示器发出的冷光映在他紧绷的脸上。他面前的监控画面被分割成十几个小格,每一格都在无声地播放着雷神宫各个角落的实时影像 —— 厨房、走廊、仓库、庭院……
"老叶,查得怎么样了?" 我低声问道。
老叶没有回头,眼睛仍盯着屏幕:"暂时没发现异常。"
大鲨鱼不耐烦了:"这都两天了?难道那内鬼收手了?"
老叶摇摇头,声音低沉:"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猴子凑近屏幕,眯着眼扫视每一个画面:"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也许下毒的人根本不在雷神宫里?"
"不可能。" 雷子冷冷道,"毒是下在饭菜里的,外人没机会接触。"
老叶终于转过身,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我已经把重点区域都监控起来了,包括厨房、水井、食材存放处。" 他指了指其中几个画面,"只要他再动手,一定会被拍到。"
我盯着屏幕,眉头紧锁:"如果他一直不动手呢?"
老叶冷笑一声:"那就逼他动手。"
窗外,有人在暗处窥视着我们。而我们,也在暗处盯着他。
次日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后山演武场。我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整齐列队的三支队伍,忍不住把他们夸奖了一番。
"怎么样,雷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那一身腱子肉在晨光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八百号人,够你们喝一壶的了。"
雷子轻哼一声,目光扫过台下泾渭分明的三拨人马。左边是徐彪和黄虎带领的保安队,清一色的黑色作战服,带着现代人特有的那种气质。中间是毛承志率领的明军,穿着作训服的汉子们腰杆笔直。最右边是郭老头的玄武营,那些沉默的汉子们像石头一样杵在那里,连呼吸都仿佛同步。
"肃静!" 黑子一声暴喝,那张天生的 "判官脸" 一沉,整个演武场瞬间鸦雀无声。保安队的人明显缩了缩脖子,他们可太熟悉这位教官的手段了。"众将士听好了!自今日起,尔等俱是一体,须令行禁止、铁板一块!咱这队伍,须按新规再行操练!"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毛承志抱拳出列:"将军,我等自有军规操典,何须..."
"住嘴!" 黑子一个箭步上前,脸几乎贴到毛承志鼻尖上,"都竖起耳朵听好了!这地界没别的说道,唯有一条铁律,我咋说,你们便咋做!谁要是敢犯浑、不听号令,休怪俺手中棍子不长眼!"
我见毛承志那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这黑子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现在,全体都有!" 大鲨鱼洪亮的声音响彻演武场,"绕演武场跑二十圈!最后二十名没晚饭!"
保安队的人哀嚎一声,却立刻蹿了出去,他们太清楚违抗命令的下场了。明军和玄武营的人还愣在原地,直到黑子的木棍敲在他们腿上,才纷纷起跑。
训练的第一天就像一场荒诞剧。现代军事化的管理方式对这些古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俯卧撑时,明军的汉子们趴在地上不知所措。队列训练时,玄武营的人永远分不清左右。最搞笑的是障碍跑,那些明军士兵像企鹅一样笨拙地翻越障碍,把保安队的人乐得前仰后合。
"笑啥笑!" 大鲨鱼一脚踹在一个偷笑保安的屁股上,"尔等当初比他们还蠢!"
中午开饭时,演武场上弥漫着诱人的香气。我特意让厨房准备了红烧肉、烧白和排骨汤。这可是收买人心的不二法门。
毛承志端着餐盘,警惕地嗅了嗅红烧肉:"此乃何物?"
"猪肉啊,百户大人。" 猴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尝尝,保管您把祖宗家法都忘了。"
毛承志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我看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以惊人的速度扫光了整盘饭菜,连汤汁都没剩下。
"如何?" 我笑着问。
毛承志擦了擦嘴,努力维持着威严:"尚... 尚可。"
但到了下午训练时,这位百户大人的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当黑子再次怒吼着让他们做俯卧撑时,他竟然第一个趴了下去,虽然动作笨拙得像只搁浅的海龟。
傍晚的热水澡是另一个 "文化冲击"。明军的汉子们还很不习惯,一大群男人裸着身体一起洗澡。直到热水从喷头里涌出时,这些古人的惊呼声差点把屋顶掀翻。
瞧见澡堂里闹腾的景象,猴子咧嘴一笑:"连长,你这招够损的。用红烧肉和热水澡收买人心。"
我耸耸肩:"管用就行。等着瞧吧,不出三天,这些人就会为了多吃一块红烧肉抢着训练。"
夜幕降临,我站在演武场边,看着灯火通明的营房。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 那些累瘫的士兵们已经沉沉睡去。
大鲨鱼走过来,递给我一罐啤酒:"第一天还不错,比预想的顺利。"
"是啊," 我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不过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要让他们在战场上把后背交给彼此,光靠红烧肉可不够。"
远处,姬老道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我知道,这场整训背后,还有更深的用意。三支部队的融合,关系到雷神宫未来的布局。
但今晚,就让他们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地狱训练还将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