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满皱纹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当年路超远接手市政府后可是往金安矿业里面塞了不少人的。
虽说他倒霉了,牵连出来有一些,但还是没有清除完毕。”
如今已经是市财政局副局长的路长盛说道:“爸,金安矿业这次搞出来这么大的事,连市委副书记沈书记的面子都不给。
害他在外面冷风里被晾了半天。
市里不可能不出手的。
再加上张市长那一心为民的性格,他会不管?说不准他现在就在办公室里发脾气,大骂金安矿业的高层呢。
爸,我认为眼下是个好时机,我们一定要抓住。”
路文山微笑着看着他:“说说看,什么好时机啊?”
路长盛往前倾了倾身子,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爸,我先不说张市长要让咱们路家参与的其他项目,就单说市政府欲打算和咱们成立一个新的矿业公司的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对之前的几家矿业公司是不相信的。
我听说市里准备对所有的国有企业进行改制,完全市场化。
咱们路家要是能在这节骨眼上,把新矿业公司稳稳攥在手里,借着这股东风,以后在北原市的矿业版图里,那可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一旁的路长如皱了皱眉头:“话是这么说,但金安矿业的烂摊子还在那摆着,张华和陈剑锋要彻查,万一查到什么牵连到路家,岂不是因小失大?”
却见路文山老爷子一摆手,脸上的微笑突然不见了,说道:“不管市里这次从金安矿业里揪出来多少咱们路家人。
我们一个都不心疼,他们是姓路不假,但他们不是我们新路家人。
他们是路超远的党羽爪牙,被牵连出来活该!”
老爷子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在谋划着一盘更大的棋局。
窗外的冷风越发的猛烈,仿佛预示着北原市即将迎来一场更大的风暴。
距离全市经济工作会议还有五天,北原市这台庞大的机器,在寒风中艰难却固执地运转着。
每个齿轮都在发烫,每个零件都在嘶吼,而黎明前的黑暗,似乎比往年的十二月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