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刚站起来转身去拿酒,梁国成便揽住孙福强的肩膀,故意提高嗓门:“瞧见没?咱们张市长这表情,跟要上刑场似的,不就是几瓶酒嘛!”
众人哄笑间,孙福强则是冲着张华喊道:“张华,进仓库了往里面走,一直走,角落里那一箱还有四瓶,一起拿上来吧,咱们今中午人多,估计可以喝完的!”
正要迈步的张华一下站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向他:“强哥,你又偷我的酒!”
孙福强伸出两根手指:“好几天了,好几天了,我就拿了两瓶。”
张华哭笑不得的冲他嘀咕着:“碰上你们这群‘酒晕子’,连喝带偷的,我这家底迟早得被你们掏空。”
所有人顿时大笑起来,他们就喜欢看张老抠出血。
至于张老抠说的家底被掏空,不能够,他连本金都伤不到,只是动了一下他的利息罢了。
不多时,张华抱着几瓶酒从下面回来,瓶身上的标签泛着岁月的光泽。
梁国成迫不及待地接过酒,对着阳光端详:“好家伙,真是下血本了!”
高长山和李延海相互对视了一眼,张华今天中午真是豁出去了。
却见张华一指客厅的茶桌对着他们俩说道:“李叔、爸,屋里有两瓶酒留给你们喝,是梁市长在泗昌市任上贪污回来孝敬你们俩的。”
梁国成手一抖,差点把刚拿到的酒摔了,瞪大眼睛嚷嚷:“张华!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在泗昌那是两袖清风,这酒明明是朋友送的!”
孙福强笑得直拍大腿,指着梁国成道:“哟呵,还嘴硬呢!你不是贪污人家的省纪委凭啥调查你。”
陈剑锋也跟着起哄:“梁大市长,要不现在就给老领导们说说,这酒到底怎么回事?
说不清楚,这杯酒可得自罚三杯!”
高长山和李延海被逗得直乐。
李延海假意板起脸:“小梁啊,这事儿得给我们个交代,不然可不敢喝你的酒。”
梁国成将手中的酒瓶往茶桌上一放,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孙福强和张华:“行了啊,少跟我来这一套!
咱们三个谁还不知道谁啊,那是大哥别笑话二哥,省纪委调查的事,咱们谁没经历过啊?”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被省纪委调查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对于这些官场老手来说,这不过是他们仕途生涯中的一段小插曲,就像做菜时加的一点味素,虽然有点味道,但并不会影响整道菜的口感。
毕竟,他们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知道对方的为人和底细。
他们都坚信自己是经得起组织调查的,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拿这件事来调侃对方。
众人笑作一团,温云霞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一边摆盘子,一边笑嗔道:“你们啊,就知道拿酒打趣。菜都上桌了,赶紧趁热吃!”
话音刚落,刘贞阿姨端着一大盘红烧狮子头走出来,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平台。
小廷峰好像也闻到香味,在下面喊道:“吃肉肉!吃肉肉!”
在孩子们的欢闹声中,众人纷纷落座。
很快,一道一道美味菜肴被几名女将来往穿梭着很快摆满了桌面。
张辉和王满仓帮着将酒打开,给每一个人倒酒。
张华举起酒杯,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说归说闹归闹,今天难得大家聚齐。
这第一杯,敬咱们的情谊,更是敬当今这个时代!”
“干!” 酒杯碰撞声清脆响亮,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暖意,正如众人之间的情谊,浓烈而真挚。
酒过三巡,梁国成夹了块酥软的东坡肉放进嘴里,满足地叹了口气:“要说还是土豪家的饭菜香,比泗昌那些应酬饭局强多了。”
他话音刚落,孙福强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筷子:“对了,梁老兄,你不是说组织上找你谈话了?到底怎么安排的,别光卖关子啊!”
梁国成夹着肉的筷子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开口:“组织上还没给准信儿,只说肯定不会留在泗昌。”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那些煤老板背后使绊子,虽说还了我清白,可这明升暗降的调令,谁都看得明白。”
陈剑锋重重拍了下他肩膀:“别往心里去!以你的本事,到哪不是干一番事业?
说不定新地方是个转机。”
说着转头看向张华:“能不能打听打听,组织上到底怎么打算的?”
张华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
估计陈炜现在也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复。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梁老兄这次受了委屈,上面不会坐视不理。
我的意见是梁老兄不要留在省城工作就行了,至于下一步去哪,无所谓,毕竟在地方工作天地宽。”
他看向梁国成:“等消息的这段时间,啥也不要考虑,正好好好的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李延海放下酒杯,叹了口气:“现在的官场啊,水太深。小梁,你这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往后做事,得学着迂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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