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对,他唤了一声,进屋的是hank,他于是问,太太来了否。
结果hank搓搓手指说:“太太喊宋仔和王仔下楼,说是去……”玩两把。
不对啊,虽然来了澳城,但是聂钊可没想他儿子这么小就去看人赌钱。
他太太要输了还好,阿远也能吸取个教训,但如果她赢了呢?
孩子喜欢模仿,曾经见陈恪他们多,阿远就要穿军装。
但现在陈恪他们来得少,而香江高层警司的警服跟西服差不多。
阿远最近天天电视上看,这都学会耍酷了。
如果妈妈抱着他去赌了,还赢了,那种老虎机哗哗吐钱的快感,是会让小小的阿远上瘾的,而他现在的理想是做个阿sir,到将来呢,会不会是开赌场?
聂钊直觉不好,都没顾得上换鞋子,穿着原本的皮鞋就下楼。
但其实在澳城,婴幼儿是不被允许进入赌场的,所以聂钊不过白操心。
这会儿,宋援朝抱着阿远,正在酒店大堂里等妈妈。
对了,小阔少上身西服革履,还有了一副质量不怎么好的小墨镜,但下身围的,是他妈妈的外套,像个小裙子一样围在腿上,宋援朝抱着他,在休息室里看漫画。
一看老板下楼来找,宋援朝解释说:“太太说,她只是去赌场看一看。”
但其实陈柔带着聂嘉峪和王宝刀进赌场到现在,已经有20分钟了。
阿远有点委屈,合上书,竖起指头说:“莽莽说只看一眼,就一眼喔。”
小家伙撇撇嘴,又说:“我不要jiu,要等妈妈。”
上身西服革履,下面围个小裙裙,他这算什么,波西米亚风?
阿远最大的问题就是太小了,妈妈能去的地方,他大多都不能去。
赌场那边有隐隐的音乐声,听起来很好玩的,可是他去不了,妈妈也不出来,宝宝好委屈,委屈到,刚才还在装的酷哥形象都荡然无存了。
可妈妈不回来,他就要等,非要等。
而要说进了赌场,只看一眼就出来,那当然是哄孩子。
这地儿氧气足,人会天然的觉得兴奋,精力充沛。
而如果是新人入赌场,会有个新手保护期,人是能赢的。
当一个人赢了一把,就会想玩第二把,再赢一把,就要玩第三把。
要赔了也不怕,反正手里有筹码,再玩一把不就行了?
这么一圈下来,总得几个小时才能出赌场。
聂钊看儿子委屈巴巴的,也不想让太太在赌场里玩得太久,就带着保镖们进去了。
这间赌厅是目前整个澳城里最新,也是最大的,据说有三千台角子老虎机。
一进赌场就是大厅,密密麻麻的老虎机,几乎每台机器前都有人在玩儿。
而不论赌厅里的氧气打得多足,新风系统有多好,人多,人的体味就臭。
而且这种赌场里是允许客人抽烟抽雪茄的,那味道就不必说了。
天还没黑呢,但是赌场里面烟雾缭绕,简直搞的仙境似的,仙气飘飘。
聂钊最烦抽烟的人,更烦的就是二手烟。
在他闻起来,那就跟狐臭一样,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
这里面不仅有烟草的味道,还有香水的味道,客人们的脚丫子臭,放屁的味道,简直难闻之极,他要进来,真是冒了超大的勇气,这会儿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但他刚走进去不久,跟几个保镖正在找他太太,突然间,对面的老虎机整个儿变成了红色,噗噗爆闪不说,还响起了音乐,然后是聂嘉峪的声音:“哇,哇!”
他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哇,哇哇!”
这孩子怎么了,难不成是王子变青蛙,不会说人话了?
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吐币声。
这个年代的角子老虎机还不是电脑操控的,而是吐币式。
聂钊绕过一排老虎机,就见有叠马仔已经在帮聂嘉峪清点爆来的金币了。
而且王宝刀和聂嘉峪人手端个小篮子,里面有游戏币,也有现金,尤其是聂嘉峪的篮子里,躺着厚厚一沓的港币,那一看就是从赌场里兑出来的。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好奇的是赌场各种机器的运行模式,是来看模式的。
想要的是陈柔带他去一趟赌场的机房,看看人家是怎么操控的。
但这才踏进赌场,他就把来时的初心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因为就像陈柔说的,他在赌厅门口,第一把小试牛刀的去玩,他就赢了。
这个他知道,就好比玩游戏,一开始的关卡都设置的比较简单,才能吸引玩家继续玩下去,玩家也会往里走,所以不新鲜,当然,也吸引不了聂嘉峪。
而吸引聂嘉峪的,其实是他细娘。
这会儿有两个叠马仔在帮他清点硬币,他都顾不上看别的。
看叠马仔终于清点完了,他再看陈柔:“细娘你观察到了吗,下一把赌哪一台?”
聂钊就在旁边站着呢,王宝刀还好,在跟他打招呼,但聂嘉峪全然没发现他小叔来了,还在拉他细娘:“走吧,咱们再找一台,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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