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到这里,饰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向四周张望,像在找寻某人。但没等他仔细寻找,那堆来自船医的残骸却在观察窗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就像在吸引饰非的注意,饰非亲眼看着这团肉块蘸着旁边的鲜血,在观察窗上写下某种东西。
——一行如软体动物爬行轨迹的文字。这文字毫无章法,无法解读,但饰非看见它的瞬间就意识到,这是种语言和文字。
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了,在学院博物馆里,他能花上一整天,和卢卡斯先生探讨这种文字的精妙之处——螺湮文?这些血肉,在写螺湮文?
一个声音在饰非脑子里呐喊道。他只觉得意识遭遇一记重锤!
这怎么可能?螺湮文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艘船上?!它应该出自那个叫是印斯茅斯的小镇的符文才对……
等等……东海岸,印斯茅斯就在东海岸……弗洛伦斯小姐说,这也是第一次在东海岸发现【渊梦号】的踪迹。
似乎发觉到问题的关键,饰非眼神闪烁。这艘船好像又遭遇什么东西的撞击,饰非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他亲眼看着那团血肉写在玻璃窗上的螺湮文正在自主发生变换。然后,数根触手从门缝中席卷而出,缠住他的脖子。
他被吊了起来。就像中世纪的绞刑犯那般。
那触手在他脖子上收的越来越紧,然后,饰非清楚地听见自己身体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这一瞬间,他的脑袋无力地歪向一旁。双眼涣散,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