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好不容易得到了沈奕笑的青睐啊……”
“我要嫁给沈奕笑!”
“我不管,我要嫁给沈奕笑,您不能一意孤行,棒打鸳鸯啊……”
这样的胡言乱语,高老夫人听见就烦,直接让婆子们把高姝给押走。
高姝却疯了似的,突然睁开桎梏撒泼,打翻了高几上的茶壶茶杯,捡起尖锐的瓷片就抵住自己脖颈,威胁道:
“祖母,您见不得我好,成,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说罢,作势要刺破喉咙。
她以为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祖母就会立马妥协,好声好气说些哄她的话。
譬如,“姝儿啊,快放下,快放下。祖母不反对了,助力你嫁给沈奕笑还不成吗?”
岂料,高老夫人只是眼神冰寒地瞪视她,面上却一丝担忧都没有,仿佛一个看客在盯着戏子拙劣地表演。
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完了,老人家还不忘讽刺一句:“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吧,免得日后做出伤风败俗之事,连累我高家门楣。”
这……
这让高姝瞬间破防。
原本颤抖的小手,越发颤抖了起来。
刺,她自然是刺不下去的,她是惜命的啊,也是爱美的啊,一旦喉咙那儿破了相,日后还怎么勾引沈奕笑啊?
你说是不是?
所以,高姝仅仅是握住碎瓷片做个样子而已,完全不敢动真格的啊。
而那些婆子,趁机一拥而上,三两下就将高姝给制服了。
其中一个婆子急于立功,更是不顾高姝会不会受伤,抓住她握住瓷片的手就猛地拉离脖子。
结果,用力过猛,导致高姝掌心割伤,划了好几道口子。
痛得她惨叫出声。
“找个府医,回去包扎吧。”高老夫人并不心疼,淡淡乜斜了一眼,仅此而已。
就这样,高姝连伤口都没处理,就被几个婆子赶出了慈水居,一路押往她自己居住的小院。
高姝崩溃得大哭,一路上骂骂咧咧:“祖母,您太偏心了,您丁点都不爱姝儿啊……”
“爱你?高姝,你有什么地方值得祖母爱的?要孝顺没孝顺,要价值没价值,整一个拖累家族的废物。”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道赤裸裸的讽刺声。
高姝流着眼泪抬头一看,只见傅玉筝一身梅红色斗篷,高昂着下巴站在长廊尽头。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高姝顿时就怒火冲天,将方才所有的委屈和不满一股脑地倾泻在傅玉筝身上,大声叫骂道:
“傅玉筝,我就知道,祖母极力反对我和沈奕笑在一起,铁定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闻言,傅玉筝压根没搭腔。
不过,傅玉筝轻挪步子,身姿袅袅地沿着长廊走了过去,凌冽的寒风撩起她梅红的斗篷下摆,像极了一朵盛放的红梅随风飘移。
最后站定在高姝面前。
这时,傅玉筝才轻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蔑视道:“高姝,难得你聪明了一回。”
这竟是承认了?
高姝简直气炸了。
她就说呢,沈奕笑那么好的青年才俊,又家世牛逼,居然还能被祖母排斥?原来竟是傅玉筝从中作梗!
“该死的!”
高姝整个人都快气炸了,她冲上去就要抓花傅玉筝的脸,却被几个婆子给死死卡住了,想挠一下都难。
这时,傅玉筝为了气她,继续嗤道:
“高姝,你想要高嫁沈奕笑?趁早别做白日梦了,出了年关,我就让姐姐给他说门亲事,早日定亲,彻底绝了你的念想。”
“你做梦,沈奕笑喜欢的是我,他绝不可能接受你们随意安排的女子!”高姝高声大吼道。
傅玉筝笑了:“若是你先背叛沈奕笑,先与大表哥定亲呢?你说沈奕笑还会不会等你?”
“你!”高姝险些气得岔了气。
傅玉筝笑容依旧:“高姝,你就等着给大表哥当新娘吧。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我就让大舅母上门来提亲。”
“你就开开心心,等着当县令夫人吧。”
说罢,傅玉筝甩着白帕子,高高兴兴地抽身离去。
高姝却气得胸腔发疼,目眦尽裂般瞪着傅玉筝离去的背影。
高姝不知道的是,傅玉筝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内心嗤了一声:“真真是个傻子,连这都信。”
确实信不得啊,方才说的一切,全是傅玉筝在胡诌呢。
没一句真话。
不说别的,大舅母压根就没看上高姝啊,一早就谢绝了高姝给她当儿媳妇的可能。
正月十六,还怎么来提亲?
如此欺骗傻子高姝,不过是逼迫高姝把握住……正月十五那个夜晚,好好儿与沈奕笑发生点什么罢了。
话说,高姝却是当了真。
整个人急得直抓狂。
“县令夫人?呸,谁爱当谁当去,反正我高姝不当!”
高姝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踹翻了桌椅板凳,连同上面的茶壶茶盏全部踹翻在地,“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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