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见门房婆子火急火燎地迎上前来,一脸焦急道:
“大少爷,大少夫人,您们可算是回来了,府里出大事了。”
高镍没吱声。
傅玉筝是当家主母,很自然地接过话来,明知故问道:“何事?”
门房婆子一脸臊红,极尽压低嗓门道:
“府里的大姑娘出大事了!”
“姑娘家家的与外男私会不说,还在马车里偷着苟且……”
“更要命的是,那马车不知怎的就侧翻了,两个人一丝不挂地翻滚到了马路上,被来来往往的人围观了好久……”
傅玉筝闻言,登时双眉紧蹙,喝道:“简直胡闹!”
“谁说不是呢,如今老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了。她老人家交代奴婢,一旦大少夫人回府,就立马请您去慈水居呢。”门房婆子道。
咦,府里真正有权势的人是高镍啊,出了这等大事,高老夫人为何不找高镍?反而只见傅玉筝?
呃,这个嘛……
想必是知道高镍不屑理会高姝的事?
而傅玉筝为人善良,又是当家主母,找她稳妥些?
反正,傅玉筝点了点头,嘱咐高镍先回去休息后,就立马拐了个弯前往慈水居了。
慈水居里,高老夫人被高姝气得肺疼,不住地数落道:“孽障,真真是个孽障!“
贴身大丫鬟正在给她老人家揉胸口。
傅玉筝见了,快步来到高老夫人身边,本能地接过大丫鬟的活,替祖母揉起胸口来。
“筝儿,你可算是回来了。”高老夫人却一把握住傅玉筝的手,舍不得她干下人的活。
“祖母,大妹妹到底怎么了?她不是在她院子里禁足么?怎的跑去外头跟沈奕笑混在一起了……”
傅玉筝假装不知,压低嗓音问道。
高老夫人则气得飙高音道:“都是高晏那个孽障,今夜没醉死在外头,偏要跑回来把高姝给放跑了!”
闻言,傅玉筝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唉,世子爷真真是……坑死大妹妹了。日后,大妹妹哪里还有脸做人啊?”
提及高姝,傅玉筝索性问道:“祖母,大妹妹眼下如何?”
高老夫人闭上眼道:“筝儿,你自己去她房间看看吧,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全由你处置。”
言下之意,对高姝这个不孝的蠢货,她老人家是彻底失望,彻底撂开手不想管了。
要杀要剐,随便傅玉筝处置。
这,正中傅玉筝下怀。
当即,傅玉筝领命道:“好的,祖母,孙媳这就去大妹妹房里瞧瞧。”
走出堂屋,突然瞧见一道白色身影跪在长廊外的青石地板上。
那道白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世子爷高晏。
这时,高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嬷嬷,给出解释道:“世子爷释放大姑娘,酿出了大错,老夫人罚他跪上三天三夜。”
哟,冰天雪地的,跪上三天三夜?
就高晏现在这副酒鬼的身子骨,不死也得残呐。
不过,活该!
傅玉筝乐见其成。
却不料,还不等三天三夜呢,就在傅玉筝一眼看过去时,高晏已经承受不住久跪,“噗通”一声,身子前倾栽倒在了地上。
“真是个不中用的。”傅玉筝瘪嘴,嗤道。
说罢,傅玉筝并未逗留,径直离开了慈水居,将那个不中用的高晏交给高老夫人自行处置。
不过,没走多远,大丫鬟弄月就追上来禀报道:
“老夫人终究舍不得,派了几个婆子把世子爷给抬回他自个的院子里去了。”
傅玉筝点点头,到底是亲骨肉嘛,祖母“刀子嘴豆腐心”,心头舍不得……实属正常。
再说了,高晏可是她的头号敌人,要死也只能一步步死在她的手里,怎么可能让高晏只是简简单单冻死了事?
岂非太便宜那个渣男了?
你说是吧?
傅玉筝对高晏的计划,那可是要让他苟延残喘着,亲眼见证他在意的家人一个个……身陷绝境,屈辱而亡。
唯有到达那一天,她才会亲手送高晏上黄泉路的。
话说,眼下,傅玉筝将高晏的事情暂时丢开,快步来到了高姝的院子。
一走进院门,一股落魄的气息扑面而来。
想当年,婆母林氏还大权在握时,高姝是何等的受宠,她的院子又是何等的奢靡。
这才几个月啊,奢靡就成了过去式,院子里到处破破烂烂。
落叶没人打扫。
养着碗莲的水缸被人砸破了一个大口子,水流光了,里头的碗莲全枯死。
连院墙都被人砸出了一道道裂缝。
堂屋里也空空荡荡,曾经价值连城的古董,如今都碎裂在地,多宝阁上空空如也,全是灰尘。
“啧啧啧,这日子过的。”
傅玉筝似乎闻出了一股霉味,掏出帕子捂住了口鼻,然后微微蹙眉,朝屋里伺候的丫鬟问道,“你们大姑娘呢?”
“大少夫人,大姑娘在卧房里躺着,受刺激太过,现在还昏迷不醒。”高姝的贴身大丫鬟,上前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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