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完全猜不透自己丈夫在想什么,也没精力和心情去猜。她只想快点见到老太君,好让老太君出面帮她儿子一把。
所以,她怂恿丈夫道:
“孩儿他爹,咱们总见不到老太君可不行。要不这样,你想个办法,偷偷摸摸见老太君一面?”
沈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车队行至一处山谷时,木邵衡担忧傅玉舒坐车劳累,特意停下来歇歇脚,散散步。
趁着木邵衡陪同傅玉舒外出散步的机会,沈父故意提起一个食盒,朝前方老太君的豪华大马车走去。
“沈大人请留步。”侍卫长很警觉,将沈父逼停在十步以外。
沈父提起手里的食盒,笑道:“我夫人特意准备了一些去核樱桃,酸酸甜甜的,是老太君最爱吃的。”
言下之意,他是来给自家姐姐送樱桃的。
闻言,侍卫长一脸严肃地摆手道:“老太君身子不适,暂时吃不了这些,沈大人带回去自己吃。您的好意,在下替老太君心领了。”
沈父早料到会这样,他及时换套说辞:
“那可不行。侍卫长有所不知,我那姐姐啊对这樱桃是爱到了骨子里,哪怕不能用嘴吃,用眼睛看一看,用鼻子闻一闻,她老人家也会分外开心。”
说罢,提着食盒,就要绕开侍卫长,直奔那辆豪华大马车。
侍卫长当即黑了脸,胳膊一伸,就挡住了沈父的去路,冷冰冰道:“怎么,沈大人要抗旨?”
说这话时,另一只手搭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大有一股“再敢上前,就拔刀剁掉你人头”的意味。
沈父见状,心头已然明了——老太君有病是假,怕是软禁才是真。
当下也不再继续纠缠,随意说了几句服软的场面话,沈父就折返回了自己的马车。
“怎么样,见到老太君了吗?”沈母见丈夫返回,急忙拉着丈夫坐在自己身边,压低嗓音询问道。
沈父摇摇头:“看管得极其严格,跟看管犯人没什么两样。老太君八成是出事了。”
“真出事了?”沈母一脸不解,“老太君和王爷可是母子啊,什么事能闹得这么僵?仅仅是婆媳矛盾,不至于吧?”
沈母实在猜不出,世上能有什么事儿能将母子二人离间成这样。
沈父脑海里浮现沈奕笑的身影,默不作声。
当夜,入住下一个驿站时,沈父留了个心眼,给看守老太君的侍卫们下了蒙汗药,然后成功溜进了老太君的房间。
不料,一闯进去,就吓坏了沈父。
只见老太君被五花大绑在床榻上,嘴里塞着帕子,双手双脚被死死绑住,整个人歪倒在床动弹不得。
这还不算,也不知老太君饿了多少天,以前微胖的她,现如今早已瘦脱形,比皮包骨的僵尸还瘆人。
“老太君,您这是怎么了?”沈父奔过去,飞快扯下老太君嘴里的帕子,急切地低声问道。
被关押好几个月,老太君终于见到了亲人,她没时间叙旧,直接一脸激动地命令道:
“木邵衡要血洗咱们沈家……快,快送信出去,让鹰哥儿他们直接起兵造反,带上五万大军埋伏在山口关,取木邵衡首级!”
什么?
要杀了木邵衡?
听见这话,沈父才知,看来东窗事发的并非沈奕笑的身世,而是……木邵衡的身世?
天呐,沈父只觉脑子嗡嗡嗡作响。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这可是咱们和木邵衡的生死之战!”老太君咬着牙催促。
沈父再不耽搁,捡起帕子重新塞回老太君嘴里,佯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然后,他火急火燎回到自己房间,写了封密信,交由心腹八百里加急连夜发往西南。
~
沈父做梦都没有想到,他迷倒看守的侍卫,溜进老太君房里的一幕,恰好被房顶上的一对男女撞了个正着。
原来,今夜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傅玉筝嫌屋里发闷,高镍便带着她躺在屋顶上呼吸新鲜空气。
就这样,小两口误打误撞,撞破了沈父的小动作。
随后,还发现沈父身边的一名心腹小厮,偷了驿站一匹快马,风驰电掣朝西南方向奔去。
傅玉筝面皮微微绷紧,转头就催促高镍道:“镍哥哥,快带我下去。”
不料,高镍却依旧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看着自个媳妇,笑道:
“怎么,担心你姐姐和木邵衡会吃亏?急着去通风报信,好把那个送信的小厮抓回来?”
“不然呢?”傅玉筝一脸疑惑,“难道我不该去通知姐夫吗?”
高镍轻轻一笑,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笑着瞥了傅玉筝一眼,道:
“你真以为木邵衡是吃素的?他的手下连个老太君都看守不住?三两下就被沈父的人用蒙汗药放倒?这便罢了,还轻轻松松让沈父的人偷跑出去传递消息?”
傅玉筝:……
呃,这话里头的意思是,今夜发生的一切,全是木邵衡故意放水?
高镍笑着刮了刮小媳妇的鼻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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