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天耳朵尖,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他听了个清清楚楚,心头很是不痛快。
而那些切切嘈嘈的声音还未停。
“如此说来,刘大将军的女儿岂非直接无缘侧妃之位?提前……出局了?”
“那杨家和秦家做梦都得笑醒。”
说这话的两位官夫人,就坐在刘夫人不远处。
刘夫人听了,直接斜眼瞪了过去,眼神很是犀利。
偏生那两位官夫人的身份也不低,再加上平日里也是刘家的死对头,是以丝毫都不惧怕。
反倒瘪了瘪嘴,放出更狠的话来:
“我早就说过,刘家的几个女儿不是什么有福的命,瞧瞧她们那长相,就有些福薄。王府侧妃之位,多金贵啊,轮得到她们?”
“就是,少做梦了。换一个人家做妾还差不多。”
刘夫人听见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笑一声,内心狠狠道:“让你们现在讥讽,等会我女儿出息了,日后有你们好看的!”
坐在席位上,忍了又忍。
忍了又忍。
终于忍到所有将领全部颁奖完毕,到了歌舞助兴的环节。
刘夫人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面朝木邵衡请旨道:
“王爷,此次庆功宴,不少官家的小姐愿意施展才艺,为咱们加官进爵的英勇将士们歌舞助兴。”
歌舞助兴,是最寻常不过的项目。
但木邵衡还是将选择权交到傅玉舒手上,偏头看向她,柔声问道:“王妃,你可有兴致?”
王妃?
如此陌生的称呼。
傅玉舒自打成亲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夫君如此唤她。不过,她很快明白过来,公众场合不适合唤小名的。
于是,傅玉舒有样学样,迅速改变称呼,微笑着回答:“王爷,妾身喜欢。西南的歌舞肯定与京城的不一样,妾身想看。”
王爷?
妾身?
呃,木邵衡陡然从娇妻嘴里听到这两个陌生至极的称呼,莫名的内心别扭。
那感觉,仿佛舒儿要跟他闹生分似的。
木邵衡第一次意识到,爱一个人爱到某个程度时,竟难以承受对方称呼上的疏离。哪怕只是临时作戏,也别扭。
顿了顿,木邵衡立马寻求安慰似的,握紧傅玉舒的小手,改口道:“舒儿,你喜欢啊,那我这就让她们表演给你看。”
呃,这满满的求生欲啊。
也不自称“本王”了,“王妃”也不叫了,麻溜地改回“我,你,舒儿”。
傅玉舒:……
这回轮到她开始发懵了。
夫君怎么又把称呼改了回来?
那接下来,她到底该如何称呼啊?还要不要改啊?
不改的话,会不会……会不会有言官弹劾她不懂规矩啊?
“小傻瓜,我说不必就不必。谁敢弹劾,就让高镍弄死他。”木邵衡压低嗓音,凑她耳畔轻声笑道。
笑声里满是愉快和挑逗。
傅玉舒:……
当然知道夫君在逗她玩,旋即用小拳头捶了男人手掌一下。
结果,木邵衡反应灵敏,大掌一握,竟把她的小拳头给包裹住了,想挣脱都挣脱不出来。
她越用力,他握得越紧。
“夫君。”傅玉舒的小脸蛋直接泛了红,她脸皮本就薄,连忙用另一只广袖遮挡住。
那边,刘夫人已经吩咐下去安排歌舞了。
但刘夫人坐在不远处,眼睁睁看着王爷和新王妃在她面前举止亲昵,内心那个不爽。
那滋味,就仿佛王爷负了她的宝贝女儿,与别的女人瞎搞到一起似的,要多不得劲,就有多不得劲。
刘夫人不知道的是,她眼神里的每一寸不爽,都落入了坐她对面的傅玉筝眼里。
傅玉筝这阵子对刘家人提防得很,凭直觉,刘夫人安排的歌舞铁定有问题。
刺杀一类的,应该不是。
等等,难不成,她家的二女儿极具歌舞天赋?想凭借出色的歌喉,亦或是动人的舞姿勾引木邵衡?
思及此,傅玉筝轻蔑一笑。
木邵衡可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什么歌喉没听过,什么舞姿没看过?还能被一个将军府的小姐给勾去了魂?
少做梦了。
正想着时,大殿外进来一群舞姬,一个个妆容独特。
不过,她们的妆容委实太过独特了,咋化的啊,一个个全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还弓腰驼背,丑绝了好吗。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直接把在场的权贵给看恶心了,好些人无语地偏过头去不看,还是与邻座的聊天更有趣。
傅玉舒见了,倒是贴在木邵衡耳畔说了句:“这是西南舞者独有的妆容吗?挺新颖别致的。”
木邵衡:……
呃,确实别致,他三十几年还是头回见到如此丑绝人寰的。
不过,媳妇爱看,那便是大功一件。
舞蹈结束后,木邵衡大手一挥,赏下一笔丰厚的彩头。
众人期盼下一个上场的能正常点。不料,下一个歌者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娃,居然一开腔就跑调,直接把人给整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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