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棠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看都没看地上的三个人。
她转头看向我和惊呆了的姜薇姜振,笑道:“走吧?不是要去逛集市吗?”
“呃……走,走。”
姜振第一个反应过来,看向沈昭棠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他赶紧拉起还在发愣的姜薇,我则是站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疼得直抽抽的光头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胖脸。
“这次是警告,再让我在津沽地界上看见你碰瓷讹人,或者骚扰我朋友……”
我指了指旁边还在地上哼哼的两个混混,继续说道:“下次断的就不止是肋骨了,懂了吗?或者,我让神手李帮你舒展一下筋骨?”
光头疼得说不出来话,只能点头。
我之所以要说出神手李的名字,主要是因为小鬼难缠,光头现在是怕了,但不一定服,怕他暗地里使什么阴招。
如今神手李在津沽地界上还算有点名气,他的名号能镇住这些混混。
“老板,损失算我的。”
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柜台上,对老板说了一句,然后和沈昭棠,姜家姐弟一起从容的离开了饭馆。
走出门,姜薇一脸崇拜的看着沈昭棠:“沈姐姐,你太帅了,刚才那几下,跟电影里似的,你练过功夫?”
沈昭棠淡淡一笑:“一点防身术而已。”
姜振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一脸八卦:“果哥,沈姐她平时会不会家暴你?”
“……”
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这小子,脑回路清奇。
我们又在集市里转了一圈,从字画摊看到玉石铺,姜薇每一处都看得特别仔细,还掏出小本子记着什么。
路过一家挂着古今陶瓷招牌的铺子时,她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忽然拍了下手:“我看行,津沽这边懂行的人不少,刚才那家店里的民国瓷瓶,开价虽然高了点,但品相确实好,回头我让云叔来瞧瞧,选址的话,挨着这条街就行,人流量够大。”
姜振在旁边附和:“我觉得也行,刚才听那几个摊主聊天,说每个周末还有古玩交流会,到时候人也不少。”
姜薇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我一会就给云叔打电话,让他赶紧把那边的事安排好,这边选址的事,等他来了在敲定。”
她说着看向我:“对了吴果,你手机号多少?回头有事好找你。”
我报了串号码,她存进手机里,又让姜振也记了一遍,说免得回头联系不上。
半下午集市人少了不少,姜薇打着哈欠:“逛了半天,腿都酸了,我们先回旅馆歇一会。”
我看了眼沈昭棠,她眼底也带着点倦意,便说:“你们回旅馆休息,我和昭棠也回家了,有事电话联系。”
和姜家姐弟在路口道别,我和沈昭棠慢慢往家走。
沈昭棠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忽然轻笑一声:“刚才姜振那话,你怎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
我故意装傻。
“他说你会不会家暴我?”
“不然呢?”
沈昭棠侧过头看我,眼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难道你默认了?”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我是在想,真要是家暴,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沈昭棠挑挑眉,没再接话,只是脚步轻快了些。
回到家,我就往沙发上一瘫,沈昭棠把外套搭在衣架上,踢掉鞋也跟着坐下,往我腿上靠过来。
“累了,早上起太早,现在有点头晕。”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先睡会?晚饭等醒了再弄?”
她嗯了一声,起身往卧室走,我跟着站起来,刚脱了外套扔在床上,就被她拽着胳膊拉到床上。
床垫陷下去一块,她翻了个身趴在旁边,眼睛半眯着:“赶紧睡,别说话。”
我确实也有点累,沾着床就不想动,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
沈昭棠撑起上半身,头发散在肩膀上,眼神清亮,哪还有半点困倦的样子?
“刚才某人说,谁收拾谁还不一定?”
她忽然笑出了声,膝盖往我腰侧一顶,整个人跨坐在我身上。
“我现在就想试试,家暴是什么滋味。”
她的头发垂下来,扫过我的脸颊,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我刚要伸手抱她,手机响了起来。
沈昭棠责了一声,从我身上挪开,往手机那边瞥了一眼:“这时候谁啊?”
就是,这电话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刚被沈昭棠勾起来的火气,瞬间蔫了下去。
“喂?哪位?”
“吴果,是我。”
姜青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刚听薇薇说你们在津沽逛了一圈,说这边古玩生意能做?”
“嗯,这边市场还行,人流量和购买力都不错。”
我一边说,一边感觉沈昭棠在旁边戳我的腰,眼神里带点戏谑。
姜青云笑了起来:“那太好了,吴果,不瞒你说,我手头上正好有一批货要处理,津沽那边选好址,来个南货北调,但选址你得帮忙留意点。”
“没问题,什么时候过来?”
“我这边把手头的事清一清,大概三天后到津沽,到时候得麻烦你了。”
我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又聊了几句家常,问了问彼此的近况,姜青云才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转头就看见沈昭棠正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我看着我。
“家暴不成,改听电话了?”
我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揽住她的腰,奸笑一声:“谁说家暴不成了?刚才是被打断了而已。再说了,谁家暴谁,还不一定呢!”
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一把将她按在床上,她的笑声混着头发扫过皮肤的痒意一起涌过来。
沈昭棠伸手推了我一下,没推动,反而被我攥住了手腕按在枕头上。
她呼吸有点乱,脸颊泛着点红,眼神却亮的很:“耍流氓啊?”
“对!就耍流氓了。”
我低头凑近她,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谁让你先家暴我的?”
她忽然笑出声,没再挣扎,反而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齿相依的温度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