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单婉娘分配下来的任务,武顺便搂住那沓蝌蚪文,想要外出寻李斯文。
可才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正抱着个漆黑箱子走来的绿珠,赶紧快走几步,想出门给绿珠让开位置。
但好巧不巧,绿珠也是这样想的,一时间,两女挤在门口,谁也出不去。
“谁在挡门呀,红袖是不是你又屁股痒痒了?”
绿珠感知到对面的阻力,顿时竖起柳眉,侧身躲过行李箱的遮挡,想看清楚来人样貌。
而后回首,对着正朝自己怒视的红袖尴尬一笑。
“我还以为是红袖和我闹着玩,原来是小武顺呀!”
说着,绿珠凑上前看了眼武顺手上文稿,惊讶问道:“武顺也要去找公子?”
“嗯,婉娘姐托我问问郎...公子,这些文稿还需不需要。”武顺嘴巴一快差点露馅,空着的那只手紧忙捂嘴,小心打量着绿珠反应。
但事违人愿,绿珠听出了她话中未言尽的字眼,神色暧昧的朝她笑了笑。
武顺只觉得羞涩难耐,俏脸泛起嫣红,慌张的用文稿遮住俏脸。
“正好我也要去问问公子,咱们一起吧。”见武顺已经羞到没脸见人,绿珠紧忙递来台阶。
武顺松了口气:“好,那绿珠姐姐咱们一起去吧。”
走到院子中的两女,门里门外找了几圈,却始终没发现李斯文的身影,甚至连孙紫苏也跟着不见了!
“公子,公子?公子!”
而此时外出迎客的李斯文,只觉得有些头大。
他堂堂从二品县公,竟然被人打上门了,还是在自家地盘...
外院总管兼大舅哥单鹰,你为什么只在看着!
恶客上门的秦怀道,一张英武俊朗的脸上却满是狞笑。
拍了拍手上足足两乍(一乍15-20cm)厚的收据与账单:“二郎啊,既然骊山那边的活计暂时空下来了,那滨河湾的事情,是不是也该上上心啦?”
“沃日,某才离开几天,你们是怎么攒下这么多工作的!”
李斯文惊愕的指着那沓能累死人的支出表,面带痛苦,不敢置信。
不是哥们,他这半个月在骊山监工,你们这几个闲着没事的,就整天在滨河湾当薪水小偷是吧?
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因伤得了两日空闲,说什么,也不能把假期全搭进这无底天坑!
突然脸色一白,反手摸着后背,呲牙咧嘴着叫唤着:“诶呦,不是为兄见死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秦怀道面露狐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斯文。
无奈下,李斯文只好细细道来:“昨日陛下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某一顿乱抽!”
“秦二郎,你别看某现在活蹦乱跳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但孙道长亲口嘱咐过,不让某长时间久坐,否则伤口就会酥痒难忍...”
秦怀道木着张脸,直直盯着李斯文。
像这种话术,若是放半年前,他还不曾与李斯文一伙相识相知的时候,他可能还会傻乎乎的相信。
但放现在,和这群王八蛋混熟了以后...因为实在是太清楚,这群吊人平时是有多么不当人,那真是稍有不慎就上当受骗当冤大头!
秦怀道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李斯文是嘴上长了个大腚,不说人话净放屁!
能随身带着一副麻将、两套扑克,以便随时随地坐下打牌的家伙,能是什么正经人!他说的话能信?
但因为李斯文表演的实在过于真实,秦怀道有些不太确定。
扭头看向他身后的孙紫苏,规规矩矩的拱手一拜:“秦某见过孙姑娘,不知二郎所说...是否属实?”
孙紫苏瞅了瞅一旁,正在朝自己疯狂眨眼,一脸求放过的李斯文,毫无慈悲的回了个万福礼。
直到现在,她后身挺翘还在隐隐作痛,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辣手摧花的祸害!
淡淡说道:“回秦公子,我家二郎身上确实有伤,但已经敷过宝药,身体无虞,请放心驱使。”
孙紫苏你个坑货!
李斯文别说撒丫跑了,都来不及怒视孙紫苏,就被满脸庆幸的秦怀道,拽着胳膊押送到了角落处的一张案几上。
看着桌面上左右各摆放着空白草纸、算盘、墨条砚台、一架毛笔...秦怀道明显是有备而来呀。
李斯文陷入沉默,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单鹰,这些玩意...都是秦怀道自己带来的?
正仰天神游的单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放这些东西进门,不觉得晦气嘛?
看懂自家公子眼神中的幽怨,单鹰颇为无辜的耸了耸肩,鬼知道秦公子带来的文房四宝,竟然是针对公子的刑具。
秦怀道异常殷勤的将墨研好,又将蘸满墨汁的毛笔,放到李斯文手中,一边帮他握拳持笔,一边和颜悦色的问道:
“二郎,这些文件,明天之前能不能搞定?”
“嗯嗯嗯嗯,你就放心吧。”
李斯文还能说什么,这都打上家门了,秦怀道明显是火气上头,选择性听不进其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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