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氏族长沙哑着嗓子说道:“当年先祖带领族人逃至此处时,这守望峰被一头通体金光的巨猿占据,那金猿力大无穷,吼声能震碎山石,却守着这灵脉寸步不离。”
巫医一愣,下意识的问道:“结果呢?”
翟氏族长惨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卷残破的兽皮,说道:“为夺取这片灵气充裕之地,先祖布下困龙大阵,才勉强将金猿逼入绝境,最后用手中神剑将其神魂镇压。可那畜生临死前,竟不惜自曝金身,将整座山峰都染成了黑色。先祖遭到不可逆的重创,坐化前之前告知族人,金猿虽死,但其残魂带着滔天怨气困于神剑内,自此我们便守着这炳神剑,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在峰外苟延残喘。”
话未说完,石台上的黑雾突然化作巨手,裹挟着腥风逼近,朝着众人当头压下。
巫医却不退反进,一步跨到族长面前,眼盯着对方布满血丝的双眼:“怕是族长有所保留吧,你们守的竟是金猿的葬身之地?为何不毁掉那柄剑?”
翟氏族长枯槁的手指死死攥住残破兽皮,盯着巫医说道:“毁掉?谈何容易!”
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烙印,那赫然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图案,正随着黑雾的逼近发出诡异红光。
“这是先祖种下的守剑血咒,每代族长自出生便被烙印束缚,神剑镇压着金猿残魂,一旦剑毁,怨气便会化作黑雾泄出,届时别说这里了,怕是附近千里之内都会受到黑雾的侵蚀。”
巫医倒吸一口冷气,扫过四周峭壁上扭曲的图腾,突然惊觉那些缠绕的线条竟勾勒出锁链形状,此刻石台上的黑雾已化作人形,模糊的轮廓中隐约可见一双散发金光的兽瞳。
“我们守的不是金猿,是先祖以命为引铸就的镇魔神剑,只要神剑还在,就还有破解诅咒的希望。” 翟氏族长冷冷的说道道。
巫医沉默良久,没想到荒原深处一个不起眼的部族,身上竟然背负着如此多的秘密,明明守着这么一块宝地,却只能在绝境中挣扎求生,这份坚韧远超常人想象。
暂时无法进入守望峰的更深处,巫医便带着乌钦、卓御展开了对守望峰周边的探查,险峻的山峦、幽深的峡谷,处处透着荒凉与孤寂,仿佛这片区域早已被其他生灵遗忘,除了偶尔出没的猛兽,再未发现其他部族的踪迹。
几天后回到翟氏部族的寨子,巫医心中已有了决断,便对翟氏族长说道:“我想在此建造生存之地,诅咒虽在,但总该有破解之法。与其在外界提心吊胆,不如以此为根基,或许还能寻到转机。”
翟氏族长颤巍巍地站了出来,又看向巫医身后装备精良的百武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深思良久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能到这里,定然是与这里有缘了,我等势单力薄,守候千年却未能改变困境,若你们愿意接手,便在此筑城吧。”
山风掠过守望峰的峭壁,卷着未散的黑雾发出呜咽,巫医将随身水囊递给的翟氏老者,看着对方干裂的嘴唇终于泛起湿润,才轻声开口:“老丈,还不知贵部究竟从何而来?”
老者摩挲着手中的骨哨,浑浊的目光穿透云层,仿佛看到万里之外的黄沙,过了许久才沉声说道:“我翟氏部族本是埋骨沙漠中鸣沙国的子民,那里遭逢大劫,血色沙暴席卷全境,先祖才带着仅剩的族人逃离这里,至于什么时候来的就不记得了。”
巫医他们又在翟氏部族待了几天,得知整个其仅剩下不到五百族人,可以说是在随时覆灭的边缘。
最后双方约定,若是能在守望峰建造一处生存之地,其中必定有翟氏一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