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竟言心中暗叹这公子哥终究是金玉其外、草包一个,接着将舆图卷成筒状,重重敲在案几上,说道:“知道飞月峰底细的人本就不多,若真是有计划的突袭,那意味着什么?”
姚克随即醒悟过来,喉间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声,白玉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螭纹玉佩,原本温润的玉质此刻却像是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颤,营帐内的寒意愈发浓重,他却感觉后颈渗出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
“你的意思是我们内部有问题?”
姚克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话未说完,他猛地转身撞翻了身后的青铜酒樽,琼浆玉液泼洒在地,浓郁的酒香混着帐中寒意,竟生出几分刺鼻的腥气。
姚竟言看着姚克失魂落魄的模样,暗自摇头,他抬手轻挥,将歪斜的案几扶正,目光淡然的说道:“飞月峰的选址、布防,皆是机密,要说是让对方误打误撞上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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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岭防线。
自从摧毁飞月峰、协助前锋四营在延边湖站稳脚跟后,陈序便临时停止了一切作战行动,甚至还收紧了对外巡逻的范围。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从飞月峰获得的资源太过丰厚了,陈序估计另外几人获得的修炼资源数量或许不如他多,但质量肯定只高不低,这就让他隐隐觉得,这次可能是误打误撞般掏空了对方的一个重要补给营地。
若真是如此,那对方的肯定会发起报复行动,那就不是前锋三营、四营所能应对的了,陈序只能尽可能的加强这里的防备,以静制动。
陈序站在了望塔顶端,望着下方忙碌的士卒,原本斑驳的寂静岭石墙在重铸后焕然一新,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有人正将淬毒甲叶镶嵌进城墙缝隙,一旦敌人攀爬,便能触发淬毒机关,墙头每隔十丈便架设着一架从飞月峰得来的折叠式床弩,青铜弩臂上的符文在夜风中明灭,仿佛随时准备撕裂苍穹,这是韩志远长老从他的收获中拿出来的。
防线内部,刚布设的小型攻击法阵在修士的催动下旋转不休,形成的灵力旋涡不断吸纳天地灵气,陈序特意抽调了数名化灵境士卒组成操控队,每日钻研攻防技巧,同时让杜晖长坐镇主持玄冰锁龙阵,以应对随时的突发情况。
“校尉大人,斥候传回消息,敌方前锋营有不明调动。” 一名修士匆匆赶来禀报。
陈序默默的点点头,眼神愈发冷冽,他早已料到敌方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时间一边收紧巡逻范围,一边暗中布置陷阱,防线外围的山林中,布满了利用微型聚灵法阵改造的迷踪阵,一旦敌人踏入,便会短暂迷失方向。
就在陈序忙活着加强寂静岭防线的时候,护送宁影、周箐回去的作战营安全返回,带来大量补给品的同时,还带来了师尊许景悠的口信。
陈序迫不及待地将玉简拿在手中,师尊清冷的神识波动顺着经脉传来,却如兜头一盆冰水浇得他浑身发凉,师尊不但没对这次远袭行动表示赞赏,还以告诫式的口吻让他不要再擅自行动,只等大营这边的指令就行。
将玉简递给程子庚的同时,陈序不解的说道:““师尊这是何意?飞月峰一役斩获颇丰,既稳固了防线又重创敌军,难道不该算是小功一件?”
程子庚接过玉简时,指尖微微颤抖吗,他凝神读完后,苦笑着说道:“难道师弟忘记了,宗门只是想保住防线的主导权以及立足之基,所以王座峰的大营才一直不动,若是我们这边一直向前推进,怕后面的大营不动也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