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
你觉得牛儿平平无奇,却没发现那孩子性情淑善,你更喜欢虎儿,是因虎儿聪明吧。
岂不是你把自己的孙儿,也都当成了臣子?聪慧的臣子总让人想去亲近,稍显愚钝的臣子你便弃之不理。”
刘彻眉头更紧,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一时说不上来,
“你对自己的亲孙儿都当成是臣子,你对我和熊儿,一直以来不也是如此吗?”
“家人二字,你配说吗?”
“你总想知道,我厌恶你什么,现在知道了吧。”
“你永远眼里只有你自己,从不会为别人牺牲。”
啪!
刘彻掩面落荒而逃,留下重重的摔门声。
卫子夫脸上现出胜利的笑容,
“看,你非要我说,真说了你又不高兴。”
.................. .
楼船上,花瓣飞落,君臣其乐融融。
再见大舅、初见侄儿,都让刘据心情大好,便直接设宴,宴设的简单,就在船舱上,一个主位,数十个客位,
刘据,卫青,霍去病,送走刘彻折返回来的霍光,霍嬗,
五人是亲戚同宗。
审卿、金日磾、张贺、张安世、苏武、李陵、卫伉、卫不疑等,
自太子时就追随的肱骨。
李敢、程怒树、窦富、东方朔、田千秋...
天子之爪牙。
每个桌案上的仅有一碟爽口的梅子,一条鱼,一壶酒,却比任何珍馐都要珍贵,刘据扫过众人,都是自小熟悉的面孔,
一路上走失了不少人,但仍有人簇拥。
“诸位皆是朕之腹心臂助,朕一时兴起,不算是大宴,却更像是家宴,可尽兴诗歌。”
在场群臣心中都流淌过暖意,感动至极,
长安外关道上食彘肉的人俱是在场,今日食鱼,心情却大相径庭,
“陛下万岁!!!”
群臣齐声,
程怒树咕咚咕咚将酒喝下半壶,刘据拊掌赞道,
“程将军好酒量!”顿了顿,刘据问道,“程将军可解衣?”
“是,陛下。”
程怒树解开朝服,露出如石刻般的身材,
见状,霍嬗惊得心头大颤,
这巨汉身上哪里来的数十道刀劈斧砍之创?!
受了如此多创,还能活下来吗?!
刘据遥指程怒树,对群臣说道,
“没有程将军舍生忘死,焉有今日之宴?”
程怒树振声道,
“敢不为陛下赴死!”
霍去病含了口酒水,脑中闪过那个雪夜,
何其壮烈!
“朕要敬将军一杯。”
天子敬酒,程怒树伏倒,
提起剩下半壶酒,喝得撒满胡须,好不痛快!
“给朕的虎将一壶酒如何够?再上酒!”
程怒树退回案几前,一把搂过身边的审卿,审卿在常人中算高大的,可在程怒树身边,就如小鸡儿一般,
“你别挨着我!”
审卿皱眉喝道,
程怒树洒在身上的酒水,蹭了审卿一身,这让洁癖的审卿难以忍受,侧过头见程怒树眼眶大红,审卿又无奈道,
“知你今日高兴,我就绕过你,等明日你给我把衣服洗了!”
程怒树哈哈一笑,
“行!我给你洗!”
“算了,你洗的还是脏,我自己来吧。”
“诸位不必拘束,起宴。”
刘据微笑,
哗!!!
群臣们兴致极高,他们本就是熟识的好友,推杯换盏几轮,就都醉了,心情好时,喝一口都醉人,
“谁先赋诗助兴?”
霍去病也起了兴,红着脸问道。
卫伉举手。
众人微惊,想不到第一个竟是卫伉!
“老弟,你要来?”霍去病揉了揉眼睛,“你还会赋诗呢?”
“我不会,我兄弟会。”
卫伉极骚包的用手指向亲弟弟卫不疑,
“他近日总给一女子偷偷写情诗,恐怕在场的,没有比他更会赋诗的了!”
劲爆消息一出,瞬间炸了,众人都看向坐在陛下左右的卫青,卫青也是一脸懵,刘据强忍着笑,
卫不疑怒视卫伉,卫伉目视前方,
东方朔也像是重回小伙子时,不知哪里就逗到他了,让他捂住肚子大笑,
卫青问道,
“有这事儿?谁家姑娘?”
全场一静,面对父亲问话,更何况是在圣前,卫不疑不好隐瞒,羞道,
“是张将军的女儿。”
“张骞?”卫青挠挠头,“那挺好。”
“是。”
辞宗司马相如年前又出了海,不然他也在场的话,得乐疯了,
张骞一个不注意,家被偷了!
李陵起哄道,
“我看你也不用赋诗了,直接做个情诗,来给我们长长见识啊!”
“你这话说的不对。”
李敢见儿子胡说八道,赶紧打住。
李陵嘿嘿一笑,刚想认错,转眼父亲的一句话,又让他像猴儿蹦起来了,
“张骞的女儿又不在这,不疑哪里能做出情诗来?难不成看着你做诗?你这话说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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