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句话叫“你可以不用但你不能没有”，如果一个军人有扎实的基础知识和精于计算的头脑却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那他作为参谋是合格的，作为指挥官就差远了。
“那你是怎么锻炼出这些的？这些道理听起来很简单，但真正领悟需要时间，如果是短时间领悟那说明这个人有特殊的经历。可据我所知，你从来没有失败过。”池御涛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大屏幕，但表情明显比刚才放松了许多。
“我是没败过，但我失去过很多战友，这些都是教训。如你所说，道理很简单，我上学那会儿就懂，可刚进入中南时我还是会意气用事。不过有些战斗是没有章法的，冷静也没用，比如巷战。”龙戬睁开了眼睛。
“你打过巷战？那可是阵亡率最高的战场，按理说你当年执行的应该都是特殊任务才对。”这次说话的是李仲秋。
“打过，当雇佣兵的时候我几乎什么战都打过，雇佣兵嘛，打什么仗全看雇主。当然你说的没错，绝大多数都是特殊任务。中南那三年我参加过四次巷战，一次随队两次带队还有一次我自己打。全是意外情况，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卷进去了，前三次是我跟其他战友分开了，为了自保被迫参加，带队那两次是当地士兵缺一个主心骨，看我战斗力强他们就自愿跟着我了。最后一次我们整个小队卷进去了，这三次群体巷战有个共同点就是除了我其他人最后都阵亡了，最后一次我自己都差点死了。”回忆这些的时候龙戬的表情几乎没有波澜。
“所以你才说你是被历史选中的人？”苏婧珊问道。
“是，说实话那几次经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头回被卷进巷战时我带的那几个士兵有不少是新兵蛋子，我们出一个街头拐角时迎面碰上了一辆正在轰击其他阵地的坦克。我让他们赶紧退回去，结果有个人反应慢了半拍，因为他受到了惊吓，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撤退而是举枪，然后坦克开火了，炮弹穿过他的身体后在一栋大楼爆炸，而他的身体当场被炮弹强大的动能撕成了碎片，有些碎片甚至溅到了其他人身上。接着邪教一支步兵发现了我们，我下令攻击结果他们被刚才的景象吓傻了，邪教一轮扫射他们全部阵亡。类似的场面我见过太多了，越原始的战斗越残酷，你的士兵说实话还太嫩了。”说最后一句话时龙戬微微扭头，看了一眼池御涛。
“这点我承认，别说我的士兵，单论实战经验这世上任何人跟你比起来都是新兵。”池御涛语气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也没这么夸张，我还是认识几个实战经验比我丰富的人，只不过他们杀的人没我多。”龙戬的语气同样没有起伏。
“比如刘宪？”苏婧珊似笑非笑的看了龙戬一眼。
“对，你知道的不少嘛。”龙戬眼皮微微抬了一下，瞄了苏婧珊一眼，这时他的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这段对话现场其他士兵听的头皮发麻，如此狂妄又血腥的台词他们以前只在电影里看到过，而眼前这个人做过的事情拍成电影都过不了审。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能完成吧，我出去一下。”龙戬看完后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随后从椅子上起身。
“能。”池御涛身体依旧没动一下，也没多问什么。其他人也没反应，他们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做什么，但他们知道此刻得不到答案。
整个“渎神”行动已经接近尾声，各方势力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至于这个国家之后何去何从，国内有没有不信教的，这就不是龙戬要操心的事情了。反正三大国家都介入了，剩下的事交给世界理事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