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来，我来。”
李行空的问题刚提出来，元君尚且还没个个答复，万重山已经跳了出来。
“你来什么？”
“嗐，这种事情，光靠言语怎么能解释的清？有的时候把，百闻不如一见，你说是吧。”
万重山笑了起来，她伸手掐了一个诀，李行空顿时感觉自己的神魂好像变成了第三人称，从他自己的身体内，转移到了半空之中，将他的身躯看的一清二楚。
“既然是给你演示，那我就做的完整一些，你且看好咯”
万重山伸出双手，在胸口哦合十，然后两掌缓缓的搓动了起来，待得手里出现了一轮金色光晕之后，她伸手向前，轻轻一推。
李行空立马看到，自己的身躯如同变成了一颗树一样，从他的身躯之中，向着四面八方爆炸般的延伸出了无数的枝丫。
粗细不一的枝丫向着各处延展，甚至还在随着李行空体内法力的流动而上下起伏。
“这就是在仙人视野之中，一个人的完整状态了，看到了吗？这大大小小的枝丫，便是从你身上延伸出去的因果。”
万重山伸手一指，李行空的身体悬浮了起来，让他看的更加透彻。
“像这样的，便是已经了结的因果，这种因果线很难触动，就算是仙人，对它动手，甚至不如直接对你对手。”
她随手挑起了其中的一根细小的因果线，李行空可以看到，这一条线一直延伸到了不知何处，看不到尽头，而且它崩的很紧，如同两头都扯在了石头上。
"但这种没有了结的因果，那就不一样了。"
说话间，她将其中的一根细小因果扯了回来，这一根因果没有了结，便如同头发丝一般，在万重山的手中，轻轻的一勾，便找到了头。
“能看到姑且不算什么，但你知道，对于修士而言，能看到，意味着什么?”
万重山笑眯眯的摆弄着那一截因果线。
“意味着可以操作。”
李行空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含义来呢。
能被看到，就能被操作，而能被操作，就代表着，别人可以通过这个方面，来对自己展开攻击。
“bingo！不过就这么讲解还是太乏味了，你觉得呢？”
万重山狡黠的一笑。
“不不不，我觉得够了，我明白了。”
李行空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嗐，说的再多，不如一试，你且看好。”
万重山再也不掩饰自己了，她伸手一引，一根因果线从她的身上穿了出来，顺着手指的方向，如同一条小蛇一般，一头缠绕在了李行空那一根因果线上。
“我没有就此修改你的记忆，你且回忆回忆，有什么不同？”
李行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攻击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修为还是那般，他的法力依旧在运转，甚至，连体内的防护措施都没有半点儿预警。
但万重山既然这么说了，那他便顺着她的话，开始回忆了起来。
虽然记忆繁多，但李行空好歹之前梳理过一次，能让他回想的事件不多。
很快，李行空便察觉了不对。
记忆之中，这还是一件发生在自己开始修行前的小事儿。
由于所谓的划区招生，小学成绩名列前茅的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上当地的初中，但当地的初中只是中专，上了这样的初中，那与自甘堕落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老母亲带着自己去求了一位贵人。
原本李行空是记得这位的名字的。
但此刻，在李行空的记忆里虽然明确记得这人，但他的身体，他的全身心都在告诉自己，这记忆是假的，他所求的那位贵人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万重山。
这怎么可能!
修行之前，自己根本就没见过万重山。
李行空一脸的惊疑，他看向了万重山。
“怎么会这样？我哪个时候明明没有见过你...”
看李行空这幅样子，甚至于明明已经让他保留了记忆，但此刻的李行空依旧坚信，当时提携了他一把的人，就是万重山。
万重山笑而不语，轻飘飘的将自己手中的因果线解了开来。
李行空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咯噔一下子，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对，不是你！”
此刻的他还怎能不懂，这就是因果向的攻击方式！
它无形无色，不着于身，但是，却能在无声无息之间，直接改变一个人。
“懂了？还不错嘛，那你现在知道因果线的威力了吧！”
万重山放开了手里细小的因果线，随手拎起了另一根稍微粗一些的。
“你想想，如果你的敌人，在你不经意之间，将你的所有因果线，都换成了他，那这样的话....”
“他叫你效忠，你会不会为他而死？”
李行空激起一身的冷汗。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这因果当真得了解不可...”
“说起来，这因果之事，还要涉及到当世第一尊仙的事儿呢。”
万重山将李行空的因果线放下了，撤去了法力，李行空的视野也回到了体内。
“要知道，世间不乏惊才艳艳之辈，当世第一尊仙人，便是以力证道，以武登神，一度横压一世，当得是天下第一。”
“但他为人相当蛮横，欺压世间，引得无数人不满。”
“最终还是一位醉心与因果研究的修士，在隐秘之地一举登仙，而后在他察觉之前，便操纵因果线，将自己替换成了那名仙人最重要的身边人。”
“最终，横压一世的武仙有了能折服他的人，一身的羽翼尽数收敛，二人双双隐退一方。”
“只不过，在隐退之前，那位操纵因果的仙人便将因果一说公之于众，久而久之，便成了 成仙之前的必要流程。”
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小故事，李行空之前却也从未听过。
当真有些玄乎的，再能打又能怎样？被人轻易的改变了自身的所有因果，最终败在了他人的手里。
“那为什么是成仙之前？在成仙之后再去处理不行吗？”
这个时间点，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成仙，成的是概念，是既定之果，是世间的“不变”，已经成仙，想要再变动因果线？啧啧啧啧”
“只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