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甘宁二人闻声踏进了书房,只见何彧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开口道:“孟德兄,数年不见,风采更盛往昔啊!”说着何彧又开始上下打量起甘宁:“呵呵,甘宁甘兴霸,威震大江之上果然非是浪得虚名!”
待二人见礼后,何彧先是带着几分叹息对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曹操道:“孟德兄节哀!令尊遭遇之事实在令人扼腕,陛下已经发出旨意,让陶恭祖回朝领罪,只是其以徐州匪寇猖獗,急需讨伐为由,暂时推拒回朝,本将正欲遣兵前往问责,既然孟德兄回朝,那此事便由孟德兄亲自前往吧!”
“多谢大将军成全!操铭感五内!”曹操听到何彧此言,双目通红,声音微带颤抖的大礼致谢。
何彧赶忙上前扶起:“孟德兄不必如此,你我相交多年,彧岂会让兄父仇都不得报?只是如今朝廷钱粮吃紧,军械短缺,又筹备出海远征倭奴国在即,恐不能派大军相助,是以本将斟酌之后,可派孟起率四千突骑营相助,另遣公台随军参赞军务。”说到此处何彧微微一顿,又指着一旁的甘宁继续道:“恰好兴霸今日亦到,本将就再任兴霸为假威海舰队都护,横海校尉,暂掌威海舰队,归大汉海军都督周公瑾辖制,率威海舰队南下徐州,即为练兵,亦为助阵孟德,如此可让徐州各方势力不敢轻举妄动,利于孟德此次征伐徐州!”
曹操闻言欲再次拜谢,却被何彧一把拦住:“孟德兄别急,这徐州之事尚有内情,稍后彧再与兄细说,眼下待本将先安顿兴霸。”说罢便又转向已经听到何彧的任命,跪伏在地的甘宁面前,笑着扶起甘宁道:“兴霸快快请起,汝昔日在蜀中大江之上威名赫赫,搏得‘锦帆贼’匪号,应当是桀骜不驯之辈才是,如今怎么却如此受礼?”
甘宁听到何彧的调侃,顿时脸颊通红,并未起身,而是抱拳再拜道:“末将惭愧!昔日少不更事,横行乡里,落得如此匪号,让大将军、曹将军见笑了。如今宁早已不是当年之‘锦帆贼’,只望能在大将军麾下一展抱负,尽用胸中所学,不想大将军竟如此信任甘某,宁无以为报,愿拜入主公麾下,为主公效死!”
“哈哈哈,得兴霸此等水上蛟龙相助,本将正是求之不得,既如此,兴霸一路匆匆赶来亦十分辛苦,就先下去暂作休息,待晚间本将亲自设宴为兴霸接风洗尘!”说罢,何彧招来府中管事,让其带着甘宁先行到府中厢房歇息。
待甘宁随管事离开之后,何彧才拉着曹操详细讲述了如今徐州的情况,包括之前诸葛亮设计陶谦与徐州各个士族之间的事情都交待于曹操,最后更是语重心长的对曹操道:“孟德兄,如今大汉再兴之势已然有望,不过百姓才是根本,此番兄以朝廷征讨叛逆之名率兵攻伐徐州,百姓无辜,还望兄顾惜百姓,勿要杀伤百姓!”
曹操听到何彧之言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何彧顾念百姓,让自己在征伐徐州时不要伤及无辜,却不知何彧是担心曹操会像历史上一样,因父亲曹嵩之死迁怒徐州,一路屠城,不仅给曹操自己留下恶名,还会影响到何彧接下的计划。
只是何彧关心则乱,历史上曹操屠城徐州乃是多方原因造成,一是缺粮,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征伐徐州没有粮草,曹操无奈之下采用程昱“人脯”之计,充作军粮;二是缺钱,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也是这一时期曹操设立;三就是带着几分仇恨的迁怒的,毕竟作为一方诸侯,曹操父亲却惨死徐州,曹操也想借此立威。
但如今的曹操可不是历史上已经成了一方诸侯的曹操,其心中虽然对经历了“洛阳之难”的大汉朝廷又少了几分忠诚,但还没有到历史上完全失望的地步,而且如今也有何彧这位大将军支撑着大汉前行,因此曹操虽然含恨,但也没有屠城的想法,遂一脸认真的抱拳答应道:“喏!操谢过大将军,此行征伐徐州,定不会牵连无辜,必以堂堂王师,让徐州之民心向朝廷!”
...当晚,何彧于府中大摆宴席,曹操、吕布、赵云、关羽、黄忠、孙策、马超、甘宁等等诸多留任任城的将领皆都参加了宴席,就连杨彪、王允、孔融、士孙瑞等哪怕与何彧明里暗里不对付的各派代表人物,也应邀参加了宴席。
次日曹操便与曹仁带着自己麾下的一千豹骑,与何彧调遣的马超、陈宫及四千突骑汇合,然后南下直奔徐州彭城国。而甘宁则在何彧临时调配的一百亲卫护卫下,直奔青州正在设立的威海港,准备接管威海舰队。
......
自“洛阳之难”后,除了青州先遭人祸,平原、济南、乐安三郡被洪水所淹,随后东莱又遇天灾外,大汉天下还算安稳,哪怕去岁十月洛阳再次地震,但因朝廷银钱紧缺,全力修建长安新城,并未立即着手修复洛阳,因此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反倒是年初开始,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这三辅之地,渐渐有了大旱的苗头。而这一年正是公元194年,大汉兴平元年。
“主公!前方看着应是一处村落,眼看天色将黑,不若在此处暂作歇息,明日再赶路?”一名铁塔般的黑大汉,看着眼前的及冠青年询问道。
青年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点点头道:“好,那就去前方村落找户人家落脚吧。”说罢便与黑大汉一道骑着骡马,向着远处村落行去。
渐渐靠近村落,青年看着村中只有十几座小院,但炊烟袅袅,且是统一的土墙茅草房,便感叹道:“老华,这一带数年前被洪水淹没,百姓死伤数十万,没想到短短数年时间又恢复了几分烟火之气,实在是难得,也不知此地官员是如何治理的,竟然能让家家户户都住上这土墙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