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村,地底三百米处,一处隐秘的地下基地。
灯光微弱,整个基地的内部空间暗邃而寂静,四方岩层被挖出蜂巢般的空洞,没有砖石的垒砌,钢材仿佛骨架般暴露在视野当中。
冗长的走廊上方,横列着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管道外凝结着欲坠不下的水珠,金属滤网将昏暗的灯光切割成菱形光斑,投射在一张张僵尸般面无表情的脸上。
这些忍者沉默而死寂,却又精密地像是机器,脸上的面具都泛着幽幽的冷光。
他们,无一不是抛弃了姓名、身份、过往、情感、甚至是人生的……舍弃一切之人。
藏身于木叶之影下,深深扎入暗影之中,以黑暗为养料,不择手段抹除妨碍村子繁荣的障碍,此生唯侍团藏大人。
这便是他们奉行至终的信条,这便是……独立于火影管辖之外的,根部。
此刻,却有一道人影只身闯入根部,他一身白色御神袍,大步流星,目标直至基地最深处的办公室。
他携盛怒而来,与周遭的死寂的黑色格格不入,后背的漆红纹章仿佛燃烧的火焰,点燃了寂静的空气。
强大的气场,愤怒的眼神,连周遭的根部成员都为之心悸,心底深处仿佛冰湖开裂,万古不化的冷漠正在一点点瓦解。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主动让开道路,依旧冷着脸挡在办公室门前,誓死守卫唯一的主人。
“退下。”
不需要来者开口,办公室内飘出了团藏淡漠的声音。
根部忍者纷纷低眉垂首,兀自让开一条道路,这让来者脸上的愤意稍有缓和。
“砰!”
,
猿飞日斩一巴掌拍碎了团藏的办公桌,吹胡子瞪眼,面色阴沉得吓人。
“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日斩冷冷盯着团藏的双眼,愤声质问:“为什么……朔茂会死!”
团藏揉了揉眉心,心情烦躁,“他是自杀的,日斩,我怎么可能理解他的想法?”
旗木朔茂自杀的消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即便冷漠如他,近几日也坐立难安,愁眉不展。
是啊,他也想知道朔茂为什么要自杀,可是白牙已死,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是区区流言,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言语攻击,甚至加入批判指责阵营的仅仅只是微不足道的、被舆论左右的愚民而已。
他旗木朔茂所失去的,也不过是民众间的声望而已,只是无缘火影之位而已!
他到底在倔什么!
仅仅是降低名望,排除掉成为火影的可能,褪去这层殊荣,他依然是具备影级实力的忍者,是木叶村年轻一代的领衔人物,依然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木叶白牙啊!
团藏,陷入了茫然。
没错,散布流言的确是他有心为之,这也是他和日斩再三承诺而获得默许的举动。
因为旗木朔茂不能成为火影。
他不仅是在帮助日斩,更是在帮助自己。
火影换届在即,而日斩已经在火影的位置上稳坐了整整三十年,当初,他也是担心宇智波神羽事后算账,才选择暂退幕后,将烫手山芋抛给日斩接手,按说下一届火影,只要扫平白牙这座障碍,他团藏身为木叶高层、统领木叶根部、元老级别的人物,几乎势在必得。
毁灭白牙的目的达到了,可却太过了。
区区这种程度的流言,怎会让一个心志坚定的忍者选择自我毁灭呢?
历经无数磨炼、心身打磨如铁的白牙,心理承受能力居然会这么脆弱吗?
眼下战事已启,木叶在雨之国战场前线要同时面对三位强敌,仅仅只靠自来也与纲手、以及以宇智波一族为首的各大家族组成的木叶联防部队,已经是左支右拙,捉襟见肘。
更何况,后方还有虎视眈眈的雾隐,火之国位于纷争中心,已经是腹背受敌的地步了。
尽管他们早已经派出加藤断南下迎敌,但对方身为精英上忍,一身实力更侧重于侦察、暗杀、传递情报,并不擅长领兵作战,现在的成效也不过是拉开防御阵线,与雾隐部队相互对峙。
目前,雾隐村也没有全军出击,他们的一系列行动仅仅是对己方实力的试探,一旦探清虚实,精锐尽出,只凭加藤断,定然无法抵御雾隐的大举入侵,指望他复刻白牙杀穿砂隐部队的奇迹,团藏甚至更愿意相信自己明天就能当上火影。
不得不承认,并非所有人都具备旗木朔茂那样的统御能力,白牙不适合当火影,但的确是木叶名副其实不可多得的将才。
至于雾隐为何按兵不动,团藏亦心如明镜。
他们在忌惮,忌惮木叶白牙。
作为第二次忍界大战杀穿战场,闯出赫赫威名的强大忍者,白牙仿佛木叶引而不发的暗箭,一旦离弦,必然是凿穿战局的关键一击,他是木叶的王牌,他是名声在外的强者,他是所有强敌不得不提防的棘手存在。
他的存在,不仅仅让雾隐村投鼠忌器,更是连前线战场的砂隐、岩隐以及云隐都受到了影响,每一步行动都小心翼翼,这才前线部队的压力稍稍缓解,不至于立刻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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