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汉军迅速集结,沿着疏浚后的中渎水劈波斩浪,向淮阴城急速挺进。
河岸上,陆逊指挥步卒紧随船队向徐州南部门户淮阴城逼近,不过接下来汉军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
淮阴城中的守将文聘,毕竟不是射阳城中的吕翻。
这位昔日荆州水师的名将,虽然在江东败于诸葛亮之手,但多年的沙场经验和骨子里的谨慎并未消磨殆尽。
他撒出去的斥候网络,远比吕翻那形同虚设的警戒要严密的多……
就在汉军船队距离淮阴城尚有五十余里时,一支潜伏在河岸芦苇丛中的魏军斥候小队,终于发现了这支汉军。
“那…那是什么!是汉军的船!天啊,这么多!”
一名年轻的魏军斥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都在颤抖。
“是太史慈的旗帜!还有岸上的步兵!看这规模,总兵力至少数万!”
斥候队长经验老道,只一眼便认出了将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射阳……射阳肯定完了!吕翻那个废物!快!快回去报信!立刻!!”
他猛地调转马头,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战马吃痛,嘶鸣着向前狂奔,其余几名哨探也顾不得隐藏,纷纷跃上马背,拼命催动坐骑,向淮阴方向疾驰而去。
他们必须赶在汉军之前,将这个消息送到文聘将军手中!
但是,魏军斥候发现了汉军,汉军自然也发现了魏军。
“有魏军斥候!追!别让他们跑了!”
但是汉军的主力骑兵已然尽数随丁奉北上,留下来的斥候骑兵数量并不多,但在发现魏军踪迹的瞬间,还是尽数追击而去。
“快!追!快!”
不停地有箭矢从后方呼啸而来,飞快的掠过魏军斥候的头顶,带起一阵阵寒意。
“啊!”
一名跑在最后的魏军斥候不幸被流矢射中后心,惨叫一声栽下马去,但他的同伴们已经顾不上他,只顾着埋头狂奔,将消息送至淮阴城!
淮阴城楼上,文聘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射阳方向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这本身就极不正常。
“将军,会不会是路上耽搁了?或者……”
张允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想要劝慰,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语的苍白无力。
“耽搁?”
文聘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瞪了张允一眼。
“吕翻那小子是什么货色你我还不清楚?就算他再无能,回报消息,点燃烽火总是能做到的!如今却毫无声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张允心中一凛,不敢再言语。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守城士兵的惊呼声。
紧接着,数名斥候浑身浴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
“将军!大事不好!汉……汉军来了!数不清的战船和步卒正沿中渎水杀来!已至淮阴五十里外!”
“什么!”
文聘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名斥候的衣领,几乎将他提了起来,厉声喝问:“你看清楚了?是汉军主力?有多少人?领军的是谁!”
“千真万确!领军的应该是太史慈!水面上战船连绵不绝,数都数不清!岸上的步卒黑压压一片,总兵力……至少也有数万之众!将军……快……快做准备啊!”
说完这句话,这为首之人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瘫软在了地上,人事不省,显然已经力竭。
“太史慈……真的是他!汉军果然图谋广陵!”
文聘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明白了射阳失联的原因,吕翻那个废物,定然是连烽火都没来得及点燃,就被太史慈这老狐狸连锅端了!
“这个蠢货!误我大事!!”
文聘气得浑身发抖,须发皆张,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城垛上……
要知道,吕翻可是徐州别驾吕虔的独子!如今生死不明,下邳的吕虔若是得知消息,必然心神大乱,这对整个徐州的防御都将是一次灾难!
尽管文聘恨不得活剐了吕翻,但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数万汉军,水陆并进,其势必锐不可当。
淮阴城虽坚,但城中守军不过数千,兵力悬殊。若死守孤城,一旦被汉军完成合围,断绝内外联系,粮草又能支撑多久?
到时候,城破人亡几乎是必然的结局!更何况,吕翻之事,他必须给吕虔一个交代,困守待毙,绝不是一个好的本办法!
“不能坐以待毙!”
文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传我将令!除留下三千人守城外,其余将领尽数随我出城!沿中渎水南下迎敌!趁汉军立足未稳,阵型未展,与之一战!”
“将军三思啊!”
张允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如今敌众我寡,兵力悬殊数倍!且敌军刚下射阳,士气正盛,我军贸然出城野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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