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本体能挣几个钱啊,大头都在后期维护上!你这一次都给升完了,还免费……”
裴缙不可置信地看着柏鸢,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要做慈善啊?!”
裴缙没说一句,柏鸢眼中就震一下,到最后,同样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裴缙,仿佛在看一只奸商,“你……”
涉及到知识盲区,柏鸢斟酌了一下措辞,良久,感慨道:“真黑啊。”
都说无奸不商,她这回可真算是长了见识、开了眼了。
“没必要吧?”柏鸢迟疑着问道,“又不是多有含金量的技术,再说也没多少钱……”
至于这么变着法的压榨么!
挣得钱还不够她三个月零花的。
为了这点钱去掰扯抠细节上的问题,柏鸢一时还有点儿接受不了。
显得好小家子气啊!
裴缙压低声音,故作深沉道:“商场如战场,分毛必争!一分都不能退让!”
柏鸢:……
裴缙又道:“你看我妈,虽然她多次违约临时加班确实让人讨厌,但她每天多加出来的那点儿时间,都用在细抠合同、拉扯单子上那一毛两毛、三分四分上了。姜姨应该也是,利润都是这么东一块西一块地抠出来的。”
这……
听着裴缙的话,柏鸢跟着陷入沉思。
这确实是她之前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只能说生活环境和圈子的不同,确实造成了在这种事情上思考方式的差异。
大院出来的人,要么习惯拿钱开路,要么习惯用人情世故铺道。
无论哪个,都讲究大方敞亮,不计小节,这次你卖我个好,下次我还你个人情,一来二去,交情和人脉就这么一点点攒下来了,甚至卖得好越多,威望越高,口碑越好。
要是谁敢么一分一毛的抠细节,必然成不了大事,脊梁骨都能在背后给戳破了。
出来办事还这么一毛不拔,埋汰谁呢?这钱你自己拿回去,事办不了,找别人吧!
不过柏鸢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
只要简单想一下,就能明白,所谓商场上“分毛必争”的必要性。
其中深的不谈,最简单的例子,当属薄利多销。
抠的就是这一分两分,一厘两厘。
在巨额销量面前,这费尽口舌让出来的一点点薄利,往往会变成天文数字,自然要绞尽脑汁拼尽全力去争取。
如果自己今后要带领柏氏在商业场中逐利,就必须一改之前不计小节、宽以待人的行事作风。
想到这里,柏鸢又不免有些头痛。
再一想到今后自己要在谈判桌上为了仨瓜俩枣跟人扯皮,对接手柏氏的热情就消减了一大半。
钱可以不挣,风度和体面不能没有。
最起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就是如此。
也幸好今天跟裴缙聊起了这件事,提前给她打了一剂预防针,也让她对商业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过柏鸢也不是一上来就打退堂鼓的人,行不行总要切身试过才知道。
柏鸢虽然恋旧,却又总愿意接受并尝试新鲜事物,对自己没接触过的事情总是抱着好奇和求知欲,即便可能在上手几天之后就抛在一边,兴致缺乏,但这从不会阻止她继续探索新领域的脚步。
只需片刻的时间,柏鸢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开始思考起怎样做才能最大程度地实现利益化。
很快,柏鸢便有了想法:“按销售比例增加收费款项和金额,后期维护的同时作废当前版本,调整适配度,多余零部件单收费,每次更新更换零部件规格……”
这回轮到裴缙大惊,用看奸商的眼神去看柏鸢了。
斟酌措辞良久,裴缙由衷地感慨道:“……你可真黑啊!!!”
说完,两人对视相望一眼,片刻后,又同时笑出了声。
笑过之后,柏鸢顿感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慢慢来吧,我还有的学呢。”
她抬眸看向裴缙,尚未褪去的笑意令她的眸光极尽温柔,像是融化了泉水溅在花蕊之上,这从未有过的画面晃得裴缙心跳漏了几个节拍。
柏鸢噙着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你这不是挺厉害、懂得挺多的吗?”
毕竟是裴母的亲生儿子,身上留着世代经商的裴氏的血脉,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还会打洞呢。
裴缙这就是妥妥的被叛逆期掩盖了优点,该有的商业嗅觉和敏锐程度一点儿都不差。
裴缙本来就被柏鸢笑得晃了一下,再经她这么一夸,顿时觉得脚下像踩了云朵一样,飘飘然了起来。
“你不了解的还多着呢!”裴缙哼哼两声,胡乱地应着,实则早就心如擂鼓,震得他耳边一阵轰鸣,就连自己说过什么都听不清了。
想到裴缙令她惊异的地方不止在今天这番话,还有之前的钢琴演奏也是一样,对方总能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她惊喜和新鲜感,柏鸢也对之后两人的合奏起了强烈的兴趣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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