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夫,能让鸢姐这么在意他,确实有两把刷子,一来就有鸢姐罩着可真幸运啊!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也挺好,估计以后……”
卫少卿如此感叹着摸了摸鼻尖。
突然又想到些什么,有些苦笑着扬起嘴角,遗憾道,“唉,就是可怜了征子……自求多福吧。”
另一边。
柏鸢处理完琐事,再回到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刚一进门,她便看见已经从床上爬起来的裴缙正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怔怔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就连自己进门都没发现。
光线柔软,为裴缙的发梢和整个人的轮廓打上了一层光,不似真实存在般的美好。
见此情景,柏鸢只觉得一上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勾了勾嘴角,走到裴缙身边,坐在他一侧的沙发上,浅笑着问道:
“在看什么?”
“你回来了?!”听见柏鸢的声音,裴缙这才回神,反应迟钝地扭头看向她,“没什么,我正等你回来,顺便看看院里的篱笆,你家的篱笆……”
说到这里,裴缙又扭头看向窗外墙根底下那一排排笔直笔直的篱笆杆,由衷地感叹道:
“——可真直啊!”
柏鸢顺着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一排由树枝搭成的篱笆墙。
每一根都又长又直,就跟长这树枝的树好像有什么强迫症似的,不允许自己的枝干在不该有的地方胡乱分岔。
看着上面爬满的各种花藤,柏鸢回忆起往事,眼底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解释道:
“那树枝都是我大堂兄捡回来的,捡了好几年呢,他就爱干这个,夏天捡树枝,冬天捡冰溜子,冰到夏天化了存不住,树枝放着也是放着,就拿来搭篱笆爬花藤了。”
柏鸢娓娓道来,柔和的声音在裴缙耳边响起,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竟有种岁月静好的安逸错觉。
唯一遗憾的是,裴缙此刻脑子里的想法有些煞风景。
裴缙:???
你大堂兄是什么专叼树杈子回来的寻回猎犬吗???
柏鸢见裴缙的眼神还有些懵,抬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怎么样,头还晕吗?”
然后就看见昨天被自己失手磕在浴缸里的地方又红又肿,撞出来了个大包。
裴缙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晕,刚才一起来就觉得忽悠一下子,像让人削了一闷棍似的,好像还有点儿疼……”
他以前进行酒量训练的时候都没这么晕过!
柏鸢:……
“没事,你这是宿醉,缓缓就好了。”
柏鸢又将他额前的刘海压了下去,重新盖住脑袋上的大包。
“京里跟你们海启不一样,这院里的人看着和善客气,一个个彬彬有礼,实则浑身都是心眼子,一句话就能挖七八个坑,被卖了还帮着他们数钱也不是没可能,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一个善茬。”
柏鸢细细数落着自己的发小们,毫不介意地当着裴缙的面揭露起这群人的老底儿,也借此机会提醒道:
“以后再有这种场合机灵点,能躲就躲,别硬抗,他们到底人多,再联合起来对付你,你一个人难免吃亏。”
实际上不但没被欺负,还反过来把所有人灌趴下、坑了他们一把大的的裴缙听着柏鸢的话,有些心虚地目移开,胡乱“嗯”了一声。
这举动在柏鸢看来就跟家里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狗,出门让人踹了一脚,知道人心险恶后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回来学乖了似的。
有点儿可怜,又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好气。
柏鸢又顺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把原本平平整整的头发给得胡乱翘起来,继续说道: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都是欺软怕硬、越给脸就越不要脸的人,不舒服了直接走,看谁不顺眼就骂两句,你是我带回来的人,他们不敢越界。”
被柏鸢摸得有些舒服,裴缙不由自主就眯着眼睛,仰起脑袋往她手心里拱了一下。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裴缙的脸腾地一下变红,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结结巴巴道:
“那、那你呢?”
柏鸢不解的看着他,“我?”
“你说院里的人不是善茬,那你呢?”话一问出口,裴缙立刻想到过去三年级自己在柏鸢手底下吃过的亏,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更何况,要想镇住这院子头这么多刺头,就必须要有与之相媲美的威望和手腕。
而柏鸢那句「你是我带回来的人」,其实就已经变相说明了她在大院里依旧是位于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这就意味着,只要有她在,裴缙就可以仗着她的名义在大院里为所欲为,肆意揉圆搓扁任何看不顺眼的人,而不会招致任何人的非议或是报复。
而柏鸢也愿意给予裴缙使用这份特权的权利。
说没有任何动容那是假的。
然而,按耐住胸腔中怦怦乱跳地心动感,压下不受控制略微上扬的嘴角,裴缙此时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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