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邪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明白,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他转身面向被束缚的女孩,轻轻抬手。
画师指尖发出微弱的光芒,开始在空中描绘复杂的符号。
两颗颅骨在画师的背影,与祭坛流出的火光中隐入黑暗。
羊首人身的仆从,这才自山岩枯草中现身,汇报情况。不是太多好消息,墨邪笔下的尸鬼与墨猴都被那猎魔人解决,他们很快就会追查至此。
“他们?不是只有但丁一人么!”墨邪为他的石盒倒入一杯黑色浆液,沾取些许后铺展白纸,试墨取景。
翡羊不难察觉出墨邪眼角的怒色。
不是熊熊烈火,而是欲要吞噬干柴的绒种。
“主人,原本尸鬼能够轻松将他解决,可他又碰上一伙同谋,”翡羊的口中吐出气味血腥的青烟,“一头兽人,和两个…人类…应该是赏金猎人。”
墨邪的手指轻拂过纸面,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在编织一个错综复杂的梦境。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夜晚的凉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魔法的气息。
慌乱从不是恐惧的解药,恐惧也无法根除危胁的根源。
在他的脑海中,一座座山峦连绵起伏,河流蜿蜒曲折,森林密布,一切都栩栩如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纸上已呈现出一幅精致绝伦的山水画卷。
“听着,”墨邪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将这幅绘卷带到山谷入口。等那个猎魔人过来—我要他有来无回。”
“还有地牢里那些孩子,回来后把他们看好。”
翡羊站起身,它的双蹄轻触地面,发出轻响。
它接过墨邪递来的画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仿佛已预见到猎魔人受困幻境的美妙景象。
它点了点头,随即消失于山林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阵轻风和湖边草叶的咸腥。
墨邪独自留在洞穴内,着手他的工作。
瓦拉杜勒的幽魂,它们对契约日期的重视,可不亚于税官与风水方师。
它们不会失望的。
……
……
但丁、兰瑟与热莉在茂密的山林中疾驰,脚下枯叶与松针沙沙作响,仿佛是自然界的低语,诉说着古老而未知的秘密。
但丁手中的罗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停在了一个诡异的位置—那是不死生物与邪祟的预兆,一种令人心悸的信号。
三人互相对视,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警惕。
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生死未卜的战斗。
“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但丁沉声道,语气中带着高楼铜钟般的压迫,“我们必须在它们完全恢复全盛前解决战斗。”
兰瑟点点头,他将钢剑变幻为一把锋利的长枪,随时准备迎战。
热莉则调整着她体内的系统,确保所有武器都已经处于最佳状态。
手套,还有兰瑟为她选择的粉色皮手套。
防火防盗防漏电,防止误伤主人。
他们三人的身影如同幽灵般穿梭在树林间,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残影。
史德瑞克,这位身经百战的兽人早已身陷险境。
不是在与猎魔人同行的路上,而是留在他与但丁会面的旅馆房间。
“真是活见僵尸了,”史德瑞克抱怨道,嘴角抽搐着,“我纵横牌坛多年,从未有过如此耻辱!而且,但丁这家伙,居然让我来给他看家护院,还说是带孩子?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安雅在一旁笑得身体发抖,她轻轻拍打起兽人刀客的肩膀,安慰道:“别生气啦,史德瑞克先生,至少你还有机会赢回来嘛。”
“而且,爸爸也是出于好意,他正忙着拯救世界呢。”
史德瑞克哼了一声,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安雅的话有些道理。
他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放下牌桌上的挫败感,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下次但丁拯救世界的时候,能不能换个人来拯救一下当看护的兽人先生?
……
……
兰瑟还是希望但丁再多做些说明。
远古幽魂,墨猴,翡羊和画师墨邪,墨邪如果真的要让自己的头戴上王冠,从利尼维亚开始,那他就该学会收好尾巴。
而不是大张旗鼓,去绑架一位领主公爵的长女。
还是位家道中落、请不起赏金猎人,骑兵护卫都弃他而去,将起死回生的全部赌注押入女儿与弗南多爵士联姻上的领主公爵。
为什么要请猎魔人?
不是帕拉戈斯爵士对翡羊的恐惧,至少那不是唯一因素。
真正的原因在于,但丁的开价同是狼人口中的狮子相比,连路边翻垃圾的野猫都算不上半只。
“因为帕拉戈斯爵士的祖父,是纯正的瓦拉杜勒人…”
“兰瑟,血脉的传承,只有纯正的瓦拉杜勒人,才能帮助墨邪完成仪式…”
“…让画师的盟友解除诅咒,让它们的腐朽与贪婪,染指所有国度。”
许久之前,为求永生与力量舍弃活人之躯的双王沦为幽灵,他们的心智逐渐被黑暗侵蚀,化作不死不灭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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