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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谓一出,孔涟跟谢牧同时侧目。

谢牧方才意识到不对,几次想出手都被孔涟抢了先。

此刻听到叶珩这么叫他,下意识地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如今只是个“炼气期”的身份。

他黑眸沉沉,看着叶珩对孔涟摇了摇头。

孔涟微顿了下,略微收敛了下周身气势。

那一瞬间的庞大威压散去,缓缓内敛于他体内。

赫连康乐看着这个化神境的修士,暗暗摩挲了下手指。

这便是当世大宗的仙尊吗?

即便只是个化神境,其底蕴之深厚,也非寻常人所能觊觎。

赫连雪更是惊骇不已。

先前在秘境他亲眼见到孔涟与席於一齐修补缺口。

分明是那位席於仙尊的风姿更胜一筹,气势齐天。

可刚刚一瞬间孔涟所展示出来的压迫,比起族中任何一个长老都要强盛。

隐隐已有……

渡劫之势!

从先前这一行人的态度,他原以为这位孔涟仙尊出身寻常,与这几人之间有些嫌隙。

所以在沈言玉抛出合作的枝头的时候,他立马转投了沈言玉一方,不再过度关注这位仙尊。

谁想到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位。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忙拱手赔罪道:“一时唐突,还望恕罪。”

这话出口让赫连康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眼眸深邃,却也没说什么。

“让掌门受惊了,喝杯灵茶压压惊吧。”

赫连雪连忙回身倒茶。

叶珩顿了顿,抬手接过。

“我也有些心急。”

双方各给了台阶,一场危机才终于消弭。

赫连康乐将鬼幡递回:“此幡我所能瞧出的便是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域内人才济济,想来能看出更多门道。”

他意有所指地朝孔涟的方向看了一眼。

到底是上古避世家族的传承之人,赫连康乐身为一族之长,亦有自己的权威不容挑衅。

即便是他的疏漏才造成叶珩受伤,但方才孔涟之举,亦是触到了他的限度。

事已至此,便也不必多聊其他了。

赫连雪将人送至门外,自有其他人过来领路。

叶珩也没有料到,孔涟会这么生气,甚至搬出了宗门的东西来威慑对面。

他扫了眼对方的侧脸,沉静、淡漠。

在自己视线扫过去时,下颌线微微绷直了一瞬,侧回头来,对上叶珩目光。

“多谢。”

孔涟垂了眼:“不必。”

“是我没有及时察觉。”

他顿了顿:“以后一定不会了。”

孔涟身份高贵,寻常人知晓他的背景不敢冒犯,加上他自身实力也足够强悍,寻常并不屑用这些手段。

只是这一次在其他人的地盘上,隐世家族排外是刻在骨子里的。谁也不知道一旦起冲突,对方会做出什么。

所以必须将对方镇住了,才能真正安然。

但他还是让叶珩受了伤。

叶珩被他最后一句话弄得不知如何接话。

这个意外也不是孔涟的错,他如此郑重,反倒让叶珩生出一丝亏欠。

但他也就良心了两秒。

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没必要纠结这么多。

他想着,点了点头。

谢牧心里咯噔了下。

没想到叶珩会回应,孔涟眸子微微放大了几分。

“的确不能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去看,若是那阵法更凶险一些,恐怕该误了大事。”

后续的话,打破旖旎。

孔涟垂了眼眸,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恢复神情。

谢牧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终于寻到机会,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帕,凑近叶珩。

“师尊,弟子替您再擦一下。”

叶珩瞥了他一眼,对上对方漆黑纯净的黑眸,只当脸上真残留了东西,便站在了原地。

谢牧看着他安静面对自己的模样,喉结微微一滚。

他抬起手。

手帕被灵泉滋润,柔软巾帕擦过肌肤,微微泛凉。

“好了。”

谢牧笑着将帕子收起,认真看了看。

“擦干净了。”

叶珩这才活动了下身体。

“你随身带着的那面镜子呢?”

他忽然开口。

谢牧微顿,将胸口那面古镜拿出。

洛一在东海上雷罚响起时就陷入了沉睡。

此刻古镜沉静,看上去质朴无华。

叶珩扫了一眼便发觉了异常,没说什么。

几人找到赫连稷。

赫连稷抱着肩靠在门口,见几人过来,挑了挑眉。

“我已经跟族老说好了,你进去问吧。”

他眼风一扫,又补充了句:“只能你一个人进。”

“好。”

叶珩本来也没想着带其他人一起进去,对此并无异议。

孔涟跟谢牧都不是多话的人,听得对话就安静的站在门外等候。

对于叶珩身边跟着的这两人,赫连稷倒是觉得新奇。

门关上,他便忍不住开口:“他是叶珩徒弟就算了,你堂堂一个化神境仙尊,怎么也跟条……”

他本来想说“像条狗一样跟着”,又怕这些域内之人自尊心强,半道改了口。

“怎么也当起了跟班?”

孔涟神色自然。

“这是我应该做的。”

赫连稷一噎,虽然觉得古怪,也不好再问。

只是对叶珩的事情又多了几分好奇。

叶珩进了门,就闻见屋内一股檀香焚烧的味道。

四周挂着布帛五色斑斓花样繁复,兽牙串成的珠帘之后笼着一张薄纱,若隐若现地透着一道人影。

叶珩观察了下,抬步上前。

赫连族的这位族老修为精深,常年闭关沉睡,不理俗务。只是每十年醒来三日,为族人解答修炼上的疑惑。

每人每次仅限三个问题,他所答之事受天道约束,绝无虚假。

当年那六字预警,便是大祭司问出来的。

而那次之后,他也是意外多沉睡了十年。

叶珩能入内询问,用的其实是赫连稷的名额。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见过族老前辈。”

纱帘后的身影枯槁的白发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灰暗蒙尘,面容苍老,皮肤枯皱。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灰蒙蒙一片,目无焦距。

他点了下头,叶珩再次拱手,越过珠帘走近里间,在他对面的蒲团下坐下。

两人静对,对方先一步开口。

浑浊沙哑的声音,像从崖底呼啸上来的风。

“汝,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