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帮着一边帮着岳芽掖了掖被角,一边道:
“你相公他没事,我夫君说了,
给你相公处理伤口的人手法不比他差,并且处理的非常及时,那腿骨已经接上了。
往后可能会有些跛,但完全不影响走路。”
妇人看着岳芽热泪盈眶,以为是在为自己的相公没事而感动。
拿出自己满是药香的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莫要哭了,你的脸都冻坏了,涂的冻伤膏,还未完全吸收呢,可不能浪费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岳芽赶紧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沙哑的回了声:
“好。”
...
岳芽是后来才知道的。
原来昏倒在城门口的她是被好心的守城兵送到这医馆的。
据说送来时,她的双腿已经过了一层厚厚的雪。
大夫的妻子应是撕坏了那条裤子,才算把那层厚厚的冰雪层从她的身上清理下去。
据那送两人前来的守城兵说,他们远远的就看见了岳芽摇摇晃晃的背着人过来。
最开始还把她认定为下山寻吃的,站着朝城门来的熊瞎子,差点直接射杀。
还好有个视力极好老兵正好当值,看出来了那不是熊瞎子,这才把那要射出去的箭拦了下来。
听到妇人的描述,岳芽也有些后背冒汗。
喝了那妇人端过来的药,因为着凉而有些刺痛的小腹也得到了一些缓解。
疲累的她重新又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房间里依旧很安静,中间摆放的炭盆已经散发着热气。
躺不住的岳芽,起身,穿上了大夫夫人提前为她准备的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呼吸着北洲冬季那独有的味道,夹杂着医馆那熟悉的药香,岳芽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怀念。
轻车熟路的来到前厅,本想去看看无名如何了,但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闷闷的谈话声:
“你这腿多亏是救助即时,只要好好养着,定能重新站起来的。”
这是医馆大夫的声音。
“多谢大夫诊治,敢问我妻子可还好?”
这是无名的声音。
大夫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寒邪入体,侵袭根本,被守城兵送来时已经落了红......
以后......也恐难有孕......”
“什么!”
原来,小腹隐隐传来的坠痛感并不是因为着凉,而是实打实的小产。
门外的岳芽听着莫的松了口气,轻轻的靠着门框望天。
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合理到能够让人细思极恐的地步。
甚至给她一种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感觉。
每个人物都是鲜活的,他们每做出一件事都是有他们自己道理。
造就了无数个不一样的结结果。
这里哪哪儿都挺好的。
只不过.....
她故意重重的呼出了一口白气,遮住了自己的眉眼:
“这不是我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