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似是感觉到云长生的倔强,他的身影忽然越变越淡,那口黑棺却仍然在原地。
“师尊,我不要回去!”
“师尊!她是你的玄侄孙女,是我的娘子,从前她可以自由出入四季山,现在自然也可以!”
身影变淡的云长生如同疯了一样,双手穿透传送灵光,死死抱住黑棺。
他的手被空间之力切割,划出一道道痕迹,血肉纷飞。
片刻后,一双手只剩下了白骨,却还是死死抱住黑棺。
传送之力突然止住。
似乎没想到云长生竟然这么倔强。
林夕没想伤害云长生,她只是想取回林多多的躯体。
毕竟这本就是她的躯体,她拿回去很正常吧?
人死了,下葬也很正常吧?
什么时候这具躯体完全属于云长生了?
而且经过云长生这么一弄,她好像变成了反派的样子!
“看来这些年发生了很多啊。”
略有感慨的说了句,她加快了记忆的泄洪,之前为了不发生大的变故,她只是缓缓消化了二十多年的记忆。
目前来看,好像记忆中没什么值得警惕的东西。
闸门被放开,那百多年的记忆如同山洪,肆无忌惮的冲刷着面前所有的一切。
就在云长生受伤,无力再做其他事,蛊族之人僵持着,不知道该上还是该撤退时。
天外突然飞掠过一片剑光。
数千剑光垂落,剑刃森森,带着寒意。
等剑光散去,人和棺已经消失不见。
夜,星斗如河,其中有一颗红星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在夜空中朝着远处飞行。
云长生睁眼时,目光几乎没有犹豫的看向了黑棺。
手上仍是白骨森森,像是在忍受千刀万剐的剧痛,他用神念感受了一下,见到里面的人还在沉睡,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还是埋了吧。”
一个青衫剑客走了过来,戴着斗笠,看身材分不清男女。
“你是谁?”
“海边结庐而居的隐仙。”
云长生下意识打量周围,是一座小瓦房,和四季山上那两室一厅的瓦房有点像。
看周围的家具陈列和各种使用过的痕迹,这房子要是真是青衫人的,那她应该在这住了许多年了。
“棺里的是我娘子。”
“我知道,你之前喊的很大声,但是你娘子已经死了。”
“她没死!”
“她死了。”
“她没死!”
“可她真的死了。”
俩人说着无意义的话,最后青衫剑客败退,道了句:“她没死。”
云长生满意点头,“她没死。”
俩人达成一致,云长生看青衫剑客的目光顺眼了很多。
“为什么帮我?”
他记得,那帮蛊族人最后好像又选择动手了,那时的他已经没有余力反抗。
“你的娘子,当然是你说了算,他们做的不地道。”
“路见不平?你这隐仙心境修为不到家啊。”
“彼此彼此。”
“……”
云长生看着棺材,没有辩驳。
过了许久后,他又拿出了新的证据,来证明林多多没死,“你见过死人收不进储物戒指的吗?”
“嗯,她没死。”
青衫剑客说完,不再说话。
棺里是谁,棺里的人目前是什么情况,她的师尊都告诉过她。
来了这里,可能会面对谁的威胁和阻拦,她也知道。
但她还是来了,看着他们出海,看着云长生背着一口棺材回来。
“给。”
青衫剑客丢了一个瓷瓶给云长生。
“什么东西?”
“疗伤丹药。”
“咳~我自己有。”云长生摸了摸,结果白骨一样的手指上,已经没有了戒指。
他看向了青衫剑客手里的储物戒指,嗯,他的。
“嗯,这本来就是你的疗伤丹药。”
“你没乱翻吧。”
“没。”
“那就好。”
云长生对青衫剑客的话没怎么信。
被他师尊打伤的手,自然要吃师尊给的疗伤丹药治。
这属于配套设施。
丹药入口,白骨上渡劫期大能的气息消失,痒痒的,血与肉重新长了出来。
“多谢。”
拿回储物戒指,他背起黑棺,想要走。
“如果人没死,你应该把人放床上,放棺里的话,不吉利。”
“可是放床上该怎么背?”云长生伸手比划了一下,“还是放棺里吧,她不在意的。”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也许是某个人的分身,本体未死,她的魂魄也没有散,所以不能收进棺材。”
说这么多话,对于青衫剑客来说可能很不习惯,她用手比划,配合着手语一起说。
云长生又要找她理论,“她是我的娘子,她不是任何人的分身,她是蛊族圣女,是林多多。”
“好,她不是任何人的分身。”
青衫剑客再次妥协,不再触碰云长生的逆鳞。
在两个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一个穿着月白道袍的绝美道姑缓步从远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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