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这太上忘情的进度,看来是没机会多经历几个了。
红尘一派到最后全都会放下,但如此放下,不免有些遗憾。
“多谢师尊。”容晓羽朝着背剑道姑行了一礼,然后对着林夕道。
“既然是走的凡间流程,云家在凡间也是显赫人家,那就该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背剑道姑:……
她握着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动手。
这年头的徒弟都这么喜欢坑师尊吗?
这两徒弟,一个要把师尊绿了,一个要把师尊的半条命交代在这。
果然。
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低,之前因为容晓羽晋升而化开的雪水,冻结成了冷冽的寒冰。
渡劫修士的喜怒影响了此地的天象。
“难道是云朗娶妻,配不上这些吗?”
容晓羽神情乖巧的说了句,话中却带着刺。
“师尊。”一直未曾说话的云长生朝着林夕躬身行礼,眸中带着坚持,意思不言而喻。
“师尊,弟子有违师命,回四季山后,自会领罚。”
违抗师命,当鞭刑五十,镇压在四季山下五年,以儆效尤。
林夕握拳看着他,指节捏的发白,看了很久后,她咬了咬唇,冷冷道:“你没有违抗师命。”
说着,身影彻底淡去,似是不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本是一场简单的婚礼,最后却选择了大办特办。
那俩具原本只能活一刻钟的分身,为此多活了几天,不过分身的法力全部被削,真正的变成了凡人。
还是当初那个小城。
还是当初那个小宅院。
只是没有了当初的人。
新郎还是新郎,新娘却已经换了人。
容晓羽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花轿里,外面云长生身下骑着白马,也是一身大红。
俩人都很安静,没有喜悦,没有悲伤。
下了轿,跨过火盆,俩人手里牵了一根红色丝绸,丝绸的中间是一朵大红色的花。
老工具人雪云剑因为年龄大,扮演起了高堂。
反正拜一拜这把十万岁的剑,自称一声晚辈,谁也不会有心理障碍。
本来这事不应该轮到他。
新郎新娘父母已故,也没有了其他长辈,按辈分排,高堂这个身份,应该林夕来做。
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但她今日有急事,没空。
总之她是这么说的,到底是真没空还是假没空,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拜天地。”
牵着红色丝绸的俩人转过身,对着屋外空旷的天地俯身下拜。
“二拜高堂。”
云长生与容晓羽再次转身,看着面前帮了他们许多的剑灵,躬身下拜。
“夫妻对拜!”
俩人面对面。
这一次下拜,终于没有了任何阻碍。
“可以……叫我一声娘子吗?”一直眼神空洞的容晓羽像是回过了神。
她试探着问了句,语气显得小心翼翼。
“娘子。”
“嘻,真好听,对了,林多多喜欢叫你相公,还是夫君?”
在俩人成婚的时候谈论另一个女人,这很不好。
不过既然容晓羽问了,云长生便也答了句:“她喜欢叫我相公。”
“那……夫君这个称呼,就归我了。”容晓羽笑了笑,满是英气的眉眼跟着一弯。
“夫君呐,等我以后变强了,一定打倒那个恶女人,过来娶你。”
“娘子……志向远大。”云长生心中似是泛起了一点波澜,同样开起了玩笑。
他指了指俩人身上蔓延开来的黑色丝线,笑着道:“娘子啊,你说的话,被那个恶女人听到了。”
虚空中一个身影冷哼了一声,一步踏向了四季山,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早点回山。”原地留了一句话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说是一刻钟,就是一刻钟,多一息都不愿意给。”
容晓羽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
她拖着逐渐腐朽的身体,朝着云长生走近,然后轻轻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夫君啊,回山之后,千万不要信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她不是林多多。”
“林多多不会让你跪在雪地里,一跪就是一月。”
“林多多很善良,不会只给我这一刻钟的时间。”
“她要是林多多,早在几个月前就该与你坦白相认。”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让你独自背着棺,冒着生命危险,去重现仙临异象。”
“呵呵。”云长生憋着笑,揉了揉容晓羽的脑袋:“娘子这是在给我上眼药吗?”
“才没有。”容晓羽纤手锤了一下云长生胸口,语气委屈道。
“我是怕你被那只披着羊皮的狼给骗了”
“最后林多多林夕傻傻分不清,把持不住,等不到我来娶你。”
“不会的。”云长生轻抚着她的脑袋,安慰道。
“娘子忘了吗?我们最后的情感,已经留给了这两具分身。”
“等这两具身体死去,之后的我们,再也学不会如何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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