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节点,林夕与林多多彻底一分为二。
“是师尊自己放弃了林多多这个身份。”
他清晰的记得,那蛊族圣子只是拿了把折扇,就破了他所有的法术。
很显然,那扇子就是林夕给的。
“是,我是放弃了林多多这个身份。”
“那么你与师尊这个身份,就不可以了吗?”
水里的画面再次一转,来到了洞房花烛那夜。
那时的云长生问了一个问题:“娘子,李月是肉体凡胎吗?”
林多多回答了一声:“是。”
咔。
画面破碎。
林夕螓首凑到云长生耳边,低笑着,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从那时起,你就确定了我的身份,不是吗?”
“但你还是选择彻底占有了我。”
俩人不知何时又换了地方,来到了城里的小宅院。
身上湿透的衣服也换成了大红的嫁衣和新服。
云长生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走完了成亲的流程,来到了洞房。
然后一比一还原了洞房时的画面。
就在这时,女人额头一个嫣红印记显现。
她声音妩媚,喘息着,玉指指着额头的印记。
“别告诉我,这时候的你会不知道,当时我也在场。”
“别告诉我,你真的会信蛊族圣蛊暴动这个蹩脚的理由!”
……
……
八抬大轿,红烛嫁衣,那时的林夕一直都在。
洞房之时,云长生也确认了这件事情。
所以在他心里,一直到了林多多身死,他负棺来到四季山,那时起,林多多与林夕才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依然是小院里的那间新房。
红烛燃烧,偶尔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床上,桌椅上,还有屋顶,到处可见红色的绸缎。
林夕抚摸着云长生的脸,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
她抚摸着云长生淡漠的脸,之前眼角余光还会看一下那道被七色光芒吞噬的虚影。
如今却是看也不看,顺其自然。
“还记得你知道林多多就是我时的感受吗,开怀,释然。”
她声音很低,语气很轻,但是咬字却很清晰,想借助洞房花烛的环境,还有这朦朦胧胧的低语声,将云长生拉进当初的回忆里。
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
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男人,在加上亲朋好友的祝福,这注定是难忘的。
林夕寻遍了回忆,最终选择将场景固定在了这一刻。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妩媚,纤手下滑,放在了云长生的腰带上。
“那一晚,相公好似一朵娇花,没能承多少雨露,就不行了啊。”
“要不要试试今天扳回一城?”
暧昧的话语让周围的温度变得滚烫。
今天是云长生感情最丰富的一天。
在七情花的影响下,喜、怒、哀、乐、爱、恶欲七种极端至极的感情冲击着初成的太上忘情。
他需要做出抉择,到底将谁固定在心里。
容晓羽没有犹豫,选择了云长生。
云长生本来也不会犹豫。
如果没有林夕干扰,此刻七彩的光已经吞噬属于林多多的虚影,最终化成一盏灯火进入他的心里。
当七情花固定住了某一个人的感情,就算是太上忘情,那这份感情至少也会被携带到大乘期。
虽然这份感情对于修了太上忘情的修士来说,终究比不过大道。
但从炼虚期到大乘期,那也是好几百年的时间。
几百年的时间会发生太多太多的事。
这份专属于一个人的感情会在数百年里不断发酵,为打破太上忘情争取到一丝丝的希望。
渺小而无力的希望。
但有希望,总比没走希望强。
这也是林夕纠缠不休的原因。
她接连不断的混淆云长生的判断,想用一件件证据来佐证她就是林多多。
就是为了争夺这一丝希望。
“是师尊自己放弃了林多多的身份,不是吗?”
云长生抓住林夕解他腰带的纤手,这只手与林多多那双手的触感一模一样。
但这并不能影响到他。
“你说我背着黑棺回四季山时,你还没有融合记忆,你想拿回自己的分身,无可厚非。”
“你说我一直在逼迫你,修道近千年,选道还是选我,如此重要的事情,你需要时间抉择。”
“可是在琅琊城之时呢?”
“那时你就躺在黑棺里。”
“那时我也在选择到底修不修太上忘情,要不要彻底放下。”
“所以我在黑棺旁踏出了这一步,在你的面前踏出了这一步。”
“我想让你来选。”
“如果你还对我抱有奢望,如果你还认同林多多这个身份,那时的你完全可以阻止我踏出这一步,不是吗?”
“但你最终还是没有阻拦我。”
“你只是觉得解脱了,不用选了,将来只需一心修道就好。”
“我趁着还没有完全忘记,趁着太上忘情还没有彻底影响我,解开了林多多留在你心里的执念,我放你走,我放你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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